“那些年我真的很想你,也很喜歡你,有時候我都覺得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萬一你已經有女朋友了,或者結婚了,我總這麼惦記你……”許聽寧默了默,“你要找的話,像桃心那樣的痕跡,這家裡很多,連咱倆一起去看的電影票我都留著。”
霍涔微蹙起眉:“我們什麼時候看過電影?”
“學校組織的,一年兩次,從初一到高三,一共十二張。隻有一次咱倆坐在一起,其餘都是我跟人換電影票,硬湊著坐你後麵,你後腦勺也沒長眼,估計沒發現我。”
唯一坐一起那回,他倆正在談著幼稚的戀愛,她要跟他用情侶頭像,他不肯換,她就整場都氣鼓鼓盯著屏幕,不肯跟他說話,後來是霍涔去給她買了捅爆米花,還在下麵拉她的手,她才好了的。
霍涔心裡不是滋味,他當然記得,但是全校包場的電影,怎麼能算是。
許聽寧拉他到書桌邊,打開抽屜裡的鐵盒子,指著一遝白紙:“但是票都褪色成白紙了,我不說,沒人知道它上麵曾經是什麼。”
“霍涔,我曾經很喜歡你,但就像這紙一樣,已經褪色了,我已經不喜歡你了。”許聽寧生生掰著霍涔的手指,抽出手,“這些東西我以後都不留了,你也彆留我在身邊了。”
這世上最無情的事,莫過於讓你知道她有多喜歡你,下一秒就告訴你,她已經不喜歡了。
門響了,許鵲清不放心,從外地趕了回來,看到屋裡的兩人,臉冷了冷,直接無視掉霍涔,問許聽寧身體的狀況。
霍涔主動喊了聲“許老師”,許鵲清扯了下嘴角:“以後彆喊我老師,你和聽寧也已經離婚了,叫阿姨吧。”
比起丈母娘和女婿,師生的情分更不同。
“媽。”許聽寧過去扯了扯許鵲清,小聲說,“霍涔說了孩子是我的,您就彆給人學籍也開除了呀。”
“你問問他,我是不是早該把他學籍開了?”許鵲清看向霍涔,“當年我們這些老師,對你寄予厚望,你出國的表,係主任一遍遍地檢查,生怕哪出了錯,卡著讓你出不去了,你自己也是說了願意出去的,後來呢,我在辦公室就差指著你腦門罵了,你就跟鐵了心一樣,說不出國就不出了,連個理由都不給!行,你想賺錢,你有你的誌向,我告訴你不是聽寧非要跟你結婚,彆說女婿了,門我都不讓你進!現在你倆終於離了,那我把話放這,霍總,我這廟小,容不下你這尊佛。”
秦美霜的電話割斷了最後一根稻草,多年的氣,也終於撒了出來。許鵲清的意思很清楚,趕人走,以後也彆來。
霍涔沒還嘴,就像當年在辦公室被許鵲清把出國表摔在頭上訓斥一樣,他沒解釋,等著訓完,默默拿起大衣往外走。
門關上,屋裡恢複了平靜,過了一會兒,許鵲清問:“霍涔真不要孩子了?”
“真的,他說會跟我補簽關於孩子歸屬的離婚協議。”
許鵲清點點頭,拿起行李收拾著,臉色依舊不好,問要不要吃飯,也是說不餓,吃不下。
許聽寧知道老媽動了氣,也沒再說什麼,回屋找了個紙箱子,把舊書、票根、體溫計之類和霍涔有關的東西,都往裡麵裝,等許鵲清去衛生間,她抱著箱子出了門。
“你這乾嗎呢?”祁毛起得晚,溜溜達達正準備出去吃飯。
許聽寧不方便,歪頭看著他:“我扔垃圾。”
“我來吧,你這身子,抱著東西萬一摔下去呢!”祁毛接過去,“這裡麵什麼啊?”
許聽寧正在呸呸呸,聞言支吾道:“沒用的舊東西,你慢點,我跟你一起下去。”
體溫計扔了,她得買支新的回來。
祁毛扒著箱子上的縫看了看,沒太在意。
許聽寧想了想,說:“祁毛,霍涔之前是不是去找你了?”
祁毛虎軀一震,沒敢接話。
“他已經知道我懷孕的事了。”
“啊?!”祁毛趕緊道,“可不是我說的啊!”
許聽寧抿抿唇:“反正我倆已經說過了,他應該以後不會再找你了,你火鍋店繼續好好開。”
“我都在撤了,還發小呢,太不靠譜了,就拿我當冤大頭,幸好霍涔教了教我,否則我媽我爸的養老本,都得被坑進去。”祁毛說著說著,覺察到不對勁,“你說霍涔不找我是啥意思?那個大尾巴狼!是重新攏住你了,就不管我啦?”
許聽寧臉色一白:“你說霍涔教你?”
“是啊,他主動教我的,可牛逼了,要不錢都撤不出來……聽寧,你不會生氣了吧?我真沒給他說你懷孕啊,我就、就是把他給我的東西,拿給了你,就那些雞湯什麼的……我心想他肯定也不是給我吃的。”
許聽寧扶著欄杆,下到最後一節台階,人愣了愣,搖搖頭,沒說什麼。
祁毛先一步出去,箱子都沒扔,就掃見了霍涔的車,他車實在太紮眼了。
“霍涔。”他看著不對勁,敲敲車窗。
霍涔趴在方向盤上,沒有任何反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