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我跟洛大哥是兄妹之義,他收留我我已是很感激了,我有手有腳,怎能無所事事總依靠彆人,”李見月補充了一句。
兄妹?
怎麼又成兄妹了?
胡秀秀一頭霧水,感覺她傷好後就跟之前有所不同了。
“那你為何還說要賺錢養他?”
李見月頗為慚愧,“我本就欠他的。”
胡秀秀,“你欠他錢啊?”
李見月,“嗯。”
胡秀秀一臉不知道怎麼說的表情,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
“大哥這人……算了,不說了,你這幾日怎麼不去等你兄長了?”
李見月低下頭,“他……走了。”
胡秀秀誤解了她的意思,半張的嘴一下子合上了。
難怪突然要賺錢乾活了,隻能跟著大哥了啊。
兩人趕在飯點前帶著收好的苧麻回去,李見月幫忙抬了一段路,胡秀秀嫌棄她走得慢,推開她,扛著兩大捆健步如飛。
到了葉家,剛好在門口碰到洛沉。
他牽著馬,李見月問,“你要出去嗎?”
洛沉嗯了聲,並未說去哪,眼神掠過她手裡拿的那幾條苧麻。
李見月怕被他笑話,手藏到了背後,轉移他的注意力,“你不吃飯了嗎?”
“不吃了,”洛沉翻身上馬。
胡秀秀在旁撇嘴,“不吃才好,省了口糧。”
鄭家宅子五間七架,三進三出,除正門外還有一處側門,兩處角門。
洛沉站在西南角門外,盯著門上仿佛水漬一般的印記。
有人來過。
他先前在此做了手腳,那手印輪廓,是個成年男子。
這宅子荒了多年沒人管過,牙莊的人都找不到主家,他剛開始查鄭家之事,人就出現了,偏就這麼巧?
若真是棄了祖宅遠走,不可能這麼快有所察覺。
果然如他所料,這宅子的主人就在華吳縣裡。
洛沉不動聲色離開,拐到主街時,意外的看到了兩個相識之人。
樊振生帶著一個少年書生進了前頭不遠處的豆腐坊,那書生他見過,樊振生幼子,名樊士淳,在華吳縣的書院讀書。
洛沉靠在牆角,問跟前坐在太陽底下打瞌睡的老叫花,“見過沒?”
對方摳了摳鼻子,給他一個白眼,轉了個方向。
當啷一聲響。
老叫花渾濁的雙目一瞬間睜開,麵前的碗裡放了幾個銅錢。
他喜滋滋轉回來,也不困了,紅光滿麵神采奕奕,“見過見過,何記豆腐坊的常客。”
洛沉,“那豆腐坊開了多久了?”
“十來年了,他們家的豆花遠近聞名,那味道,想想都讓人流口水,哎呦,有日子沒吃了,我也不總在這,但那老東西嘴饞我知道,動不動就來,小東西也來過不少回,那家的小娘子生得俊俏,那兩東西多半是瞧上了,想結親家……”
老叫花說得唾沫橫飛。
洛沉沒再聽,走了。
從豆腐坊門前經過時,掌櫃小娘子端了盆水,恰巧朝門外潑來。
洛沉身形一閃避開。
那小娘子丹鳳眼柳葉眉,粉麵朱唇,身材勻稱,頭上戴著塊褐色方巾。
“對不住對不住,我沒注意有人。”
何丁香忙不迭道歉,她見過這人,前幾日便從她家門前經過,這樣劍眉星目,氣宇不凡的男子實在少見,她記憶深刻。
洛沉扭頭看來,視線越過她投向裡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