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1 / 2)

此後一周,秋雁山除了上課、參加校園活動和與好友時不時聚個會,其他時間便都在研究戴在左手手腕上的“毒刺”。

她不敢將毒針輕易用在人和貓狗小鳥身上,便先拿小昆蟲做實驗,實在不行便買上幾條草魚,或是幾隻小老鼠回家,關起門來放出兩根毒針依次試了個遍。如此反複著試了好幾天,秋雁山終於漸漸熟悉了“毒刺”的使用用法。

走出戰場的第八天,陸朗給她打了一通電話。

彼時秋雁山逃了一節選修課,正避開人群獨自盤腿坐在學校某小樹林裡。她麵前是一隊正在搬運食物的小螞蟻,少女左手微抬,幽藍色細線安靜地伏在她手背上。

手機在口袋裡震了三下,秋雁山隨手掏出來,瞥了一眼號碼便接起來:“喂。”

“秋秋,是我。”電話另一邊是熟悉的溫柔男聲:“是不是又逃課了?”

秋雁山雙眼仍然盯著螞蟻:“乾你屁事。”

“……”交往一年多,從沒聽小女友說過臟話的陸朗覺得自己可能幻聽了。

他咳了兩聲,重新道:“那個,你下午上完課有空嗎?我請你去吃好吃的怎麼樣。”

藍針在白皙無暇的手背上蠢蠢欲動,秋雁山抬起食指蹭了蹭它,一邊道:“老鐵,聽說你前兩天被人套麻袋揍成個豬頭,這是被人家打傻了?”

陸朗苦悶道:“秋秋,能不能給我一個向你解釋的機會……”

秋雁山:“哈?”

“我很想你。”電話那頭的前男友懺悔地說:“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是尊重你的意見不再見麵,還是最後嘗試著挽回一下這段感情。後來我發現,離開你以後我過得很糟,每一天都是在煎熬中度過的,我很想你,不管做什麼事都忍不住想你。”

秋雁山壓根沒聽,她正指使著藍針將十幾隻螞蟻穿成糖葫蘆。

她嘴角微微勾著,一腿屈起,左手就那麼悠閒地擱在膝蓋上,後背靠著樹乾,眼神說不出的涼薄和冷硬,那模樣頗有些玩世不恭,是從前的文藝女青年秋雁山絕對不可能擁有的姿態。

她實在不耐煩陸朗的深情告白,不得不打斷他:“不好意思老鐵,停一停。喂,哈嘍,老鐵,你現在說話漏風你知道嗎,哎臥槽,你丫還編上癮了是嗎!”

……這、這還是從前那個溫雅含蓄,恬靜又柔軟的前女友嗎?

陸朗還沒反應過來,好半天才轉過彎:“秋秋,你怎麼……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故意拿這種話來氣我是不是。”

藍色細線自昆蟲的尾部紮入,又從它們的頭頂穿出。

一串螞蟻立刻腿腳僵直,順著藍針的力道翻轉身體肚皮朝上,頃刻間就沒了動靜。

藍針穿著十幾隻螞蟻來回扭動,仿佛在向主人邀功,秋雁山勾著頂端的銀針摸了摸,漫不經心道:“你還有事嗎,沒事掛了啊。”

陸朗深情道:“秋秋,我們和好吧!”

秋雁山:“你變成豬頭,結果被那幾個老相好給甩了?”

陸朗卡殼:“……沒甩!不是,我沒相好!”

秋雁山:“老鐵啊,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套你麻袋的就是老子我呀。”

然而並沒有人覺得一個柔軟的妹子能把一米七幾的男人湊成豬頭,陸朗也完全不信,還在艸他的深情人設:“秋秋,你要是不答應我出來吃飯,那我一會兒就去學校找你吧。”

秋雁山沒回話,拿手指戳了戳地上的螞蟻,還挺僵硬的。

陸朗:“我是真心實意想和你在一起的。”

“唉。”秋雁山擺弄著一地的螞蟻,遺憾道:“可是老子對著豁牙硬不起來啊。”

陸朗:“???”

陸朗:“等——”

秋雁山把電話一掛,藍針倏地縮回手環,她看了看時間,又從背包裡掏出一隻小盒子,將那幾隻螞蟻裝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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