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還未停好,身後一陣連環爆破聲震得人耳膜發痛,秋雁山抽空看了眼後視鏡,發現身後的房屋被炸得東倒西歪,卻是韓平剛剛順手扔出去七八顆手|雷,將他們來時的小路徹底封死。
緊緊綴在後麵的019戰隊被堵在廢墟另一側,打頭追得最歡的那輛車險些被砸個正著,司機打著方向盤猛踩刹車,副駕上的男人被蕩了一鼻子灰,罵罵咧咧使勁兒拍著車喇叭。
秋雁山哈哈大笑:“老韓,乾得好!”
韓平表情平靜:“客氣。”
趁著邦妮把人引開的當口,其餘隊員迅速從車裡爬出來,背著物資上了那棟灰色樓房。
三分鐘後,邦妮開著另一輛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摩托飛車進樓。
她身後跟著的兩個遊戲者被韓平拿狙硬生生阻住腳步,再不能靠進一步,隻得含恨退入附近高低錯落的居民樓裡,不一會兒也隱藏了起來。
秋雁山嘖了一聲:“這是要和咱們死磕到底啊。”
邦妮剛回來,女人將身上的背包甩在地上,匆匆道:“城裡有人,我看見幾處陷阱,還有人朝我放冷槍。”
她肩膀上有處槍傷,此時傷口還在往外冒著血,淅淅瀝瀝順著手臂往下淌落。這是之前在城外和019戰隊混戰時,被019的人一槍掃中的。
秋雁山正給自己抹止血藥,分心看了她一眼,隨口便道:“方蘭,幫忙給她處理一下傷口。”
邦妮渾不在意,她皺著眉頭,直接徒手將還嵌在肉裡的子彈摳了出來。
染滿鮮血的彈殼掉在地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方蘭被這聲音驚醒,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隨後才急忙從包裡掏出一堆傷藥和止血繃帶,白著臉蹲在她身邊,開始給邦妮包紮肩膀。
邦妮:“嘶……你的手,戳到,我的肉裡了……”
方蘭忙把手拿開一點兒,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抱抱抱歉!我我我有點兒暈血!”
幾人手忙腳亂各自纏繃帶,身邊的玻璃窗突然砰地一聲被炸得粉碎,卻是一直緊追不舍的019戰隊找好了角度,又堅持不懈地架起狙擊過來騷擾他們了。
這一下沒打到人,意在乾擾對手,試圖從心理上攻擊022小隊的幾名遊戲者。
秋雁山清楚他們的想法,隻在心裡冷笑兩下,繼續自背包裡掏出子彈,一顆一顆仔細塞進彈夾裡。
在他身旁,斐瑞扶著自己的高腳帽,臉上的表情從呆滯到心痛,再從心痛轉為憤怒。
“這些野蠻人,他們打穿了我的帽子!”他一字一頓地說。
秋雁山抬頭看一眼斐瑞的帽子,再看看他身後牆壁上的那個彈孔,唏噓道:“你不是有彈彈球嗎,趕緊拿出來砸死他們。”
斐瑞眼中燃燒著熊熊烈火,他一步步走到窗邊,也不怕外麵飛來的子彈,就這麼摘下破了兩個洞的高腳帽,表情陰狠的將手伸進去開始掏東西。
“哦,這群道德敗壞、無法無天的小雜碎,到底知不知道一頂帽子對魔術師而言意味著什麼。”斐瑞喃喃自語,一邊把手裡的粉末大把大把撒向窗外:“很好,非常好。你們激怒我了,激怒一個來自底格裡爾的流浪魔術師,我會讓你們認識到這做法有多麼愚蠢。”
秋雁山離他最近,斐瑞小聲的碎碎念被他聽得一清二楚。
“來吧雜碎們,嘗嘗這個,我保證你們連腳指頭也挪不動一寸。還有這個,沉入夢鄉噩夢連連。”魔術師先生宛如一個變態殺人魔,桀桀桀地笑起來:“我看看,哦,這個也不錯,性彆轉換六百天,再加上這個,沾上一點兒就能懷上十胞胎,三天胎動十天妊娠,真是完美極了……嗬,嗬嗬,嗬嗬嗬嗬……”
“……”022小隊的所有成員沒被外麵的槍林彈雨嚇退,反而被自己隊友唬得半個屁都不敢放。
四人不由自主縮進牆角,手忙腳亂翻出破布條堵住口鼻,並且很想再找個防毒麵具把自己捂得更嚴實一些。
不一會兒,外麵的槍聲漸漸停了。
斐瑞不為所動,繼續摸出一把又一把五顏六色的粉末向外拋撒:“小雜碎,你們可長點兒心吧。嗬嗬嗬嗬。”
秋雁山抱住雙臂上下搓了幾下,小聲同邦妮說:“原來,斐瑞才是我們中最可怕的一個,和他一比我們都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