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勳不用想都知道她這是暗諷自己在附庸風雅,故而也不接話,隻道:“不隻是‘逐月’,我在戰場的虛擬形象其實與原世界有些偏差,但這回進來後,我的樣貌、感官都與現實無異,甚至內傷……”他猶豫片刻,還是道:“甚至先前所受內傷,也一並被帶進戰場。”
秋雁山果然不再調笑他起的名字,思路又被拉了回來:“隻憑這一點還是太過單薄,我猜,關鍵應該是那個A什麼來著?那個病毒……”
封勳:“NAM-20。”
秋雁山:“哎,隨便吧。反正那個病毒,如果知道這病毒到底是什麼,也許能解開很多謎團。”
封勳一哂:“知道了又如何。”
“廢話,知道你怎麼來的,我才能想辦法再把你踢回去。”秋雁山瞥一眼他的表情:“喂,我看你怎麼一點兒也不積極,難不成,你並不想……”
封勳已經將一瞬間的感情流露收斂起來,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已經恢複沉寂:“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莫要尋根問底。”
秋雁山:“切。”
最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沒得到答案,秋雁山頓時對封勳失去興趣,她一撐地從封女士身邊爬起來,非常順手地將床上自己的折刀和對方的“飛花逐月”一並收入懷中,準備找個保險櫃把贓物藏起來。
封勳目露凶光,盯著她將兩把刀帶出臥室。
他輕輕道:“你若敢將它們交與他人……”
秋雁山腳下一頓,轉頭斜睨著他,嗤笑道:“你便來斬了我啊?”
封勳點點頭:“記得便好。”
他將手背上的針頭拔下來,手腕一抖,那針頭便順著力道快速射向上方,秋雁山耳中聽到輕微“噗”聲,轉眼便看見針頭紮進了輸液瓶的橡膠瓶口裡,那尖細的銀針進去了大半截,輸液瓶乍然受此一擊卻隻是晃了兩晃,懸掛瓶子的衣架分毫未動,足見封勳用力之巧之妙。
輸液瓶裡的營養液已經見底,見秋雁山看過來,封勳慢吞吞活動著被紮了好幾針的右手:“餓了,備食。”
“……”秋雁山拿出自己那把匕首,默默甩出刀刃:“果然還是宰了你比較好。”
封勳:“哦。”
封勳:“之前送醫時,有個姑娘給我塞了一張紙條。”
秋雁山不知他為何突然提這個,倚在門邊莫名其妙:“喲,封大老爺才剛來我這兒,屁股還留著血,這就能勾搭到小姑娘了?”
封勳不為所動,繼續道:“她曾悄聲與我說,若回頭你這渣男再對我失禮,可以直接打紙條上的手機號碼,她的朋友是記者,屆時一定會將你的齷齪行徑公之於眾,救我脫離苦海。”
說完,他問:“記者是何許人,你這世界的執法者?”
秋雁山:“……”
她腦中閃過第一個念頭: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緊接著又想:難怪在救護車上那小護士看她的眼神那麼怪異,那分明就是看渣男的鄙視眼神啊!
她冤!
十分鐘後,她將一碗泡麵摔在封勳地鋪旁的小茶幾上:“誠惠30元,記在你欠我的賬款裡了。”
封勳側頭看了看,這東西在他之前經曆的某個戰場世界中遍地都是,可以算是熟麵孔了,封勳皺起眉來:“拿些白粥來,我不吃這個。”
“我家沒米。”秋雁山把筷子扔進碗裡:“隻有泡麵,要麼吃要麼滾,自己選吧。”
封勳瞥她一眼,也懶得再和這吃了槍子兒的渾貨一般見識,乾脆撐著身子坐起來,拿著筷子,一邊慢條斯理吃起麵來。
秋雁山氣哼哼蹲在離他幾米遠的地方,兩三口將另一碗泡麵囫圇進肚,腦子裡一刻也沒停地胡思亂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