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勳察覺有人接近, 心念轉動間飛花刀已然歸鞘, 秋雁山一腳踹在他的輪椅上,氣喘籲籲大罵:“封狗我日你祖宗——”
封勳從輪椅上翻下來, 點足踏至青年麵前, 他伸出一隻手捂住秋雁山的嘴, 連帶把她未罵出來的話一並堵了回去。
“姑娘家,說什麼臟話。”他一掌便捏住了秋雁山小半張臉,彎下腰湊近她:“你進入戰場雖然變成了男子, 我卻仍有些懷疑……”
秋雁山偏了偏頭,伸手去抓臉上那隻手掌。
封勳湊到她耳邊, 微微一哂,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低沉地說:“你真的……日得動嗎?”
秋雁山:“……”
她腳下踉蹌,連眉眼都跟著不受控製的狠狠抽了兩下, 仿佛受驚般大聲咳嗽起來。
封勳一手提著她的腰,之前捂在秋雁山嘴巴上的手便順勢鬆開來。
秋雁山沒留意他的動作,她還在為封勳這突如其來的騷話震驚不已。
……難道是跟她待的時間太長, 這家夥終於也開始進化了不成?
秋雁山突然便有了深深的危機感。
馬路另一側的格爾莫觀望半天,終於小心翼翼蹭過來:“燕山……呃, 你們還好嗎……”
秋雁山一腳踹開封勳:“不, 非常不好。”
格爾莫走近後才看清她身邊男人的長相,頓時嚇得渾身都是一哆嗦。
“封、封封……封變態???”他臉色轉白, 然後開始從衣服口袋裡往外掏零件, 邊掏邊往後退:“我我我, 我不怕你,你快放開燕山哥,攻擊隊、隊友是會有懲罰的!”
封勳和秋雁山停下來,前者扭頭看他:“你叫我什麼?”
“……”格爾莫結結巴巴道:“沒沒沒,沒什麼啊……”
秋雁山頓時泄氣,沒骨頭一般趴在封勳肩頭:“小格爾莫啊,戰場都升級了,你怎麼還這麼膽小呢。”
格爾莫被封勳不自覺泄露出來的殺氣掃過,嚇得打了個嗝:“我、我也不想。嗝……我這是條件嗝!反射!”
他臉色雖然白得可怕,但手裡的動作卻一點兒不慢。
不到一分鐘,格爾莫就將工裝口袋裡雜七雜八的小零件,組裝成了一枚小巧的手|雷。
有了武器,格爾莫瞬間信心倍增:“燕山哥快過來,我保護你!”
秋雁山眨了眨眼:“你弄了個什麼?”
格爾莫緊緊盯著封勳:“一個爆音彈,弄不死人的。”
封勳冷冷一笑,大有準備以身試彈的意思。
秋雁山抹了把臉:“趕緊把爆音彈收起來,你是想把周圍的偽人類都折騰過來嗎。”
格爾莫:“可是——”
秋雁山微微一笑:“大家都是隊友,不要總是打打殺殺的。”
“好吧,我收起來,你彆這麼笑了,我害怕。”格爾莫委委屈屈地把爆音彈重新拆成了零件。
封勳重新坐在輪椅上,用眼神示意秋雁山繼續推著他走:“趕緊走,沒時間浪費了,咱們得抓緊時間尋輛車,順便把剩下的兩個隊友找出來。”
秋雁山索性照著他的輪椅踹了一腳,封勳坐在椅子裡,借著力道滑過十字路口。
“輪椅扶手上有操作屏,你完全可以自己控製你的座駕。”她露出老父親般慈祥的笑容:“讓爸爸喘口氣,畢竟爸爸已經不是十七八歲身強力壯的小夥子了,而你又壯得像頭牛。”
封勳:“不,請儘到你作為監護人的義務,謝謝。”
秋雁山:“那我應該也擁有一些作為監護人的權利?叫聲爸爸給我聽聽唄。”
封勳站起身,秋雁山扭頭就跑。
於是格爾莫站在無人的大街上,第二次圍觀了這兩人的相愛相殺。
儘管不是很理解“爸爸”和“監護人”是怎麼回事,但他強烈的求生欲告訴他,這個問題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問出口。
他默默收回已經摸出來的零件,推著那台早就沒人在意的輪椅,遠遠綴在兩人身後。
“這兩個人真是怪怪的。”他小聲嘀咕:“怎麼感覺我有些多餘?”
最後他們找了家小旅館,那裡還是格爾莫進入戰場世界時的初始地點,因為秋雁山和格爾莫的新身份是九流的雇傭兵,係統分配給他們的補給中並沒有多少錢,隻住得起這種三無旅社。
“首先,我們需要梳理一下大家手中的信息。”秋雁山赤腳盤坐在旅社標間其中一張床上,她隨手打開智能手環的主頁界麵,一邊道:“小格爾莫,先加個好友吧,然後我們就能互相共享資料了。”
格爾莫蹬掉鞋子,興奮地與她爬到一張床上,將自己的智能手環權限也打開來。
封勳本來一直在擦拭飛花刀刃,此時見他倆擠在一起就差躺進同一個被窩,眉毛頓時狠狠擰成一團。
他直起身,乾脆走過去將格爾莫拎起來,然後就這麼單臂提著他,跟提了隻鵪鶉似的把人扔到隔壁床上。
格爾莫有點懵:“???你你你乾嘛?”
封勳冷著臉:“男女授受……”
他正說著,餘光瞥見秋雁山一馬平川的胸肌,嘴裡嘖了一聲:“算了,沒事。”
格爾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