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勳彎著腰, 湊到她麵前:“所以,你選男選女?”
秋雁山:“……”
床頭櫃如果有靈魂,現在肯定已經掐著嗓子慘叫了好麼。
少女額角劃過一道冷汗, 強烈的求生欲促使她開口道:“……女、女吧?”
封勳和她一起看著床頭櫃,禮貌的問了一遍:“你確定?”
秋雁山心道:我要是說不確定,接下來的命運是不是就要和這床頭櫃一個樣了?
她用餘光同情的看了眼慘死刀下的實木櫃子, 小心問道:“這倆……有什麼區彆麼?”
封勳握住那把刀, 燈光下, 逐月刀的刀刃亮得似乎能灼傷人眼。
“你不會想知道選男人的後果的。”他將刀拔|出來,床頭櫃失了支撐,連同上麵的台燈一起嘩啦啦摔在地上。
臥室裡頓時重新陷入黑暗。
秋雁山覺得自己後槽牙都是疼的, 她愁眉苦臉的從枕頭下麵摸出手機, 打開後置手電筒, 讓自己能看清站在床邊, 渾身都寫滿了“我很不爽”的這位爺。
不就是被同性咬了幾嘴嗎,反應也太大了。
難不成……
秋雁山試探道:“你因為被男人親, 發這麼大的脾氣, 莫非其實是在欲蓋彌……”
封勳揚起手, 將逐月刀咚的一聲戳在牆上。
刀刃有一半都被他戳進了牆壁裡, 隨著男人的動作,大塊大塊的白色牆粉從那個坑洞裡掉下來,給本就慘不忍睹的床頭櫃又來了一回“雪上加霜”。
秋雁山將還未吐出來的那個“彰”字重新咽了回去。
“我選女!”她大義凜然道:“再說了, 人家本來就是妹子麼, 肯定是選女啊!”
封勳:“確定了?”
秋雁山小雞叨米似的點起頭來:“確定, 我非常確定!”
封勳:“哦。”
他微微一笑,直笑得秋雁山背脊發毛,才慢慢地說:“行了,你繼續休息吧。”
秋雁山盯著他將長刀重新歸了鞘,伸手一拂衣擺,然後轉身準備出門,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我褲子都脫乾淨了封狗竟然不來削死我?”的荒謬感。她脫口道:“你……這就完啦?”
男人停住腳步,斜睨著她:“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我又衣冠不整,我自然還是要避一避嫌。”
秋雁山:“……”你特麼這個時候知道避嫌了???
她秉著求知精神,冒死一問:“我剛剛要是回答是男人,那你是不是就準備來一場‘深更半夜、孤男寡男並且彼此都衣冠不整的巔峰對決’?”
封勳遺憾的點點頭,道:“那就可以正大光明往死裡抽你一頓了。可惜。”
秋雁山:“……”
秋雁山:“慢走不送,記得關門。”
封勳見她那副模樣便心情大好,他甚至重新折返回來,伸手擼了一把秋雁山的狗頭。
“我便暫且應允你的‘盟約’,畢竟那個時候,甚至在更久以前的地底隧道時,你看起來都是相當的急不可耐。”男人彎下腰,熾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聲音輕緩地說:“門牙被磕鬆了嗎?”
“盟約是個什麼鬼……”秋雁山立刻又覺得牙床開始痛了:“還有,親你的是燕山,可不是我。”
封勳捏著她的手,將手機後置手電筒的光束打向旁邊牆壁上。
——那個被逐月刀戳出來的小洞還在時不時掉著牆渣。
敵強我弱,敵進我退。秋雁山非常上道的改口:“是我是我,爸爸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封勳笑了笑,鬆開手腕,轉而捏住她的下巴:“我說過的,出來以後定會收拾你。”
秋雁山:“……啊?”
封勳:“這便先收拾一頓罷。”
說著,他將身體前傾,如猛獸般迅速接近秋雁山,在少女給予反應之前垂下了頭。
秋雁山隻覺得嘴唇一熱,她瞪圓了眼,一手仍拿著電話,另一隻手立刻伸出去要推開他,又在中途被對方一把握住。
手機後置燈的光芒打在兩人臉上,隱隱約約能照見男人眼中藏著一抹戲謔和興味,而他對麵的少女則被唬了一跳,她隱隱有些退縮之意,又被對方捏著下巴固定在原處。
隻是一個極淺淡的親吻,封勳沒有深入,隻貼在她嘴唇上廝磨了兩秒。他仿佛想嘗嘗味道,便又伸出舌頭,在對方飽滿的唇珠上輕輕點了一下。
做完這一切,封勳直起身子,腦中閃過某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