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山張口結舌:“你的手環沒給你警告?係統也沒處罰你?”
“一直有語音警示, 不過我沒搭理它。”封勳無所謂的說:“後來工廠裡四支隊伍全滅,我因為殺害隊友, 被係統直接踢了出去。我以為這就完事兒了,誰曾想到了第二個月, 它又自動找上門來。”
秋雁山憋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彎下腰, 捂著嘴悶聲笑了出來。
“你牛逼。”她衝著封勳比了個大拇指。
封勳謙虛道:“不敢當。”
正說著,身後有人慢慢走過來。
秋雁山手機燈一照,江景擋了擋臉:“是我……”
“沒事了?”秋雁山借著光亮觀察一下他的臉色,發現青年眼中仍然留有一絲神采, 她思索了幾秒, 開口道:“如果你實在難受,我們可以現在就送你上去。”
江景搖搖頭:“我跟你們一起吧。”
“聽你們之前的對話, 似乎是想讓我親見某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借我的口傳遞給其他人。我……命都是你們救的……而且,而且……”他看著秋雁山, 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你一個女孩子都不怕, 我……我可是男生, 我也不怕。”
秋雁山笑了一聲:“江同學, 我好像看見你的腿在打顫哦。”
江景立刻破功, 他捂著臉呻|吟道:“我有勇往直前的精神!我的意誌是堅定的,我的腿……它還沒適應過來, 過一會兒肯定就不抖了……”
秋雁山:“哈哈哈哈——”
封勳輕飄飄看了江景一眼, 後者鼓起勇氣, 在他的注視下抬頭挺胸,似乎是想展示自己的決心。
封勳一手按在秋雁山腦袋上,手腕順時針一旋,將人來了個10度原地轉圈:“趕緊走,最好不要在這種地方多待。”
他的一雙眸子始終盯著前方的黑暗,秋雁山似是察覺到什麼,壓低了聲音問:“地底是不是有東西?”
“不清楚。”封勳眉毛漸漸擰了起來,他走在最前麵,飛花刀無聲無息顯出一抹輪廓,被它的主人隨手掛在腰間。
秋雁山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
在手機燈的照射下,她左手中的那把逐月刀,便成了除手機以外,最醒目也最招眼的存在。
手機的燈光隻能照亮兩三米以內的空間,光團堪堪攏住他們三人,光源外麵是無儘的黑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那種沉沉的黑洞。若不是有封勳在前麵開路,秋雁山絕不敢這麼明目張膽行走在地底裂縫裡。
“我聽見了昆蟲爬行的聲音,還有一些細小的爆裂聲。”封勳低聲對另外兩人說:“很多蟲子,行動時整齊劃一,聽起來就像一支疾行中的部隊。”
江景使勁兒聽了一會兒,沒多久就伸手揉了揉耳朵:“我隻聽見了風的聲音。這肯定是我聽過最可怕的風聲,就像有一群人在對著我的耳朵吼叫一樣。”
秋雁山則問:“能判斷出蟲子的大致方位嗎?”
封勳將飛花刀的刀尖對準頭頂:“在上麵。”
說完,他又補充道:“離我們不算遠,說不定一會兒還能遇到。”
江景抖了一下,身上立刻浮起一層雞皮疙瘩:“封、封大哥,這種事情就不要預言了……萬一真遇上什麼突發狀況那我肯定當場GG……”
封勳:“雞雞?何意?”
江景:“……沒,沒什麼。”
如此在黑暗中行走了五分鐘,秋雁山逐漸失去方向感,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後,她開始覺得越來越壓抑,呼吸不暢,情緒焦躁。
封勳留意到她的異狀,乾脆將琴盒卸下來,從裡麵掏出一罐便攜氧氣瓶:“吸一口。”
秋雁山沒有拒絕,吸了幾下後又將瓶子遞給江景:“你沒有黑暗恐懼症吧?”
“以前沒有。”江景比她好不到哪兒去,他抱著氧氣瓶,一腳深一腳淺的跟在後麵,苦著臉道:“以後就不一定了。”
秋雁山:“那不如我們輪流講幾個笑話,大家活躍一下氣氛?”
江景:“好啊好啊。”
封勳:“……”
秋雁山:“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就從老封先開始吧!”
封勳麵無表情回看她,眼中透漏出“誰他媽同意過”“你是不是傻”“彆往我這兒靠,智障會傳染”等一係列心理活動。
秋雁山就愛看他這表情,她勁頭瞬間更足了:“你不講啊?沒關係,那我給你講一個。話說從前有個人……”
封勳:“我要親你了。”
秋雁山:“……”
江景:“???”哇靠這個劇情發展太突然了,我是不是應該回避一下?
秋雁山頂著旁邊圍觀群眾灼灼的目光,艱難地說:“……你不能總使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