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好似為了說悄悄話才貼近,“他幾次提到處境尷尬,我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你劇組裡的工作人員背後議論,說你朋友的不是。”
“嗯,還有呢?”
“他會主動靠近你朋友,但在對方互動時,卻總出現難堪的神情來。”
“第二點的話,怎麼個說法?”
“你讓你朋友小心,他還未成年。哪怕他是男生,在這方麵來說,算計起來也能一算一個準。”
“有道理。”
她就說嘛。
雖然不能打包票用父母看子女理論,但多多少少會有影響。
像她這種從嬰兒時期就已經思維定型的除外,大多人類幼崽的首位人生老師,就是父母。
父,八腳章魚人品低劣。母,長期欺壓壓迫他,灌輸仇恨思想。
兩個最基礎的老師,給予他的都是負麵情緒。他能好好長大的概率實在太低。
結果,柏盛少年一露麵,就是一個可憐兮兮小可憐的樣子?柔弱毫無危險,反而更要注意。
蘇黎玖扭頭,問窩在身邊的女人,“聽到了沒?”
安欣:“……”家人們,誰懂!就很無語。
剛剛那段對話,明明就是說給她,卻一個一口“你朋友”,一個完全沒詢問,都當她透明不存在。
安欣視線落到不遠處,少年正“認真”讀劇本,“我知道他恨我。他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雖然已經掩飾很好,但我還是感覺出來,他早認識我。”
少年怎麼會認識她?
唯一能得到關於她資料的途徑,就是他父母。
而他父母,為什麼會提到她?
拜托,她又不是傻。
蘇黎玖蹙眉,“那你還把人帶身邊?”
安欣歎氣,“可不是嘛,突然聖母病犯了。”
接著,她感歎:“其實,我第一次見他,是在醫院。”
她情緒其實挺穩定,說多愛心泛濫,那也太誇張,不過是一瞬間而已。
她道:“醫生說他的身體狀態非常不好,而且,有自殺傾向。”
說完這一點,她沉默。
沈閔予幫忙補充,“他看到你之後,有了生存意誌。也就是所謂的‘痛苦轉移’,他有了活下去的目標。”
安欣:“……”完全猜對了。
蘇黎玖不覺得安欣能發現這些,“你怎麼知道的?”
安欣撇了撇嘴,“去接他之前,大概了解過他的相關情況,所以帶了健康醫生還有心理醫生。”
少年的情況,當然是心理醫生告訴她的。
這也是為什麼,她會逃到蘇黎玖這邊的最主要原因。
蘇黎玖麻利總結陳詞:“人要救,但又慫。”
六個字,很好概括安欣的情況。
安欣翻白眼,“都說了,一時情緒上頭。但我還要命的好不好!”
慫慫地表態完,她隨口感慨,“心理醫生說的,跟你說的一摸一樣。可以啊,你還挺厲害。”
這句話,是對著沈閔予說的。
倒沒彆的意思,就是純粹因為自己尷尬所以話題轉移。
但蘇黎玖卻轉頭盯著沈閔予。
沈閔予:“……”
她雖然盯著人,但卻好似不是疑惑,因為她自己回答安欣,“他啊?有個心理學方麵的老師,自然有了解。”
“對吧?”最後這個問,是衝著沈閔予。
沈閔予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
跟馮教授的對話,她沒讓自己解釋,但對他來說,並不是好事。
她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