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對天發誓,我不是登徒子,”曹道梁手忙腳亂地解釋道,“剛才見到夫人為我們兄弟仗義執言,在下十分感激,是真心有一事相求。請這位姐姐替我行個方便,稟告夫人一聲!”
聽到他提“兄弟”倆字,太平又皺著眉看向在他身後,緩緩禦馬而來的陸承。
因為那一鞭子,陸承被太平歸類在了拔刀相助的俠義少年裡,她斂眉道:“等著,我問問。”
過得片刻,太平從馬車裡鑽出來,悶悶不樂地說:“我家夫人同意了,咱們直接雲客來見。”
曹道梁欣喜說:“好!”
雲客來其實也是紀家開的酒樓。
這是紀明意同意與他們去雲客來的原因之一。
但是顯然曹道梁與陸承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到了雲客來裡頭,曹道梁作主開了間包間,幾人一道坐進去,為了避嫌,包間的門一直大敞著。
紀明意對所有的成年男性防備甚深,對這種半大少年郎倒是不那麼警惕。何況她從小經得多,分辨得出男人眼裡是肮臟還是單純。
眼前兩個少年,一個張揚俊美,一個英姿勃發,但目光都不摻雜質,和剛才被他們教訓的那個瘸子比起來,有如天壤之彆。
曹道梁與陸承坐在一邊,紀明意則在他們對麵落座。
曹道梁是請客的人,他在這裡頭年紀其實最大,卻親自為二人斟茶,一邊致謝一邊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來龍去脈解釋了清楚——
“讓夫人見笑了。今日集市上那位是我弟弟,繼母生的弟弟。”曹道梁著重解釋說。
紀明意聽到“繼母”兩個字的時候,忍不住眉心一跳。
曹道梁沒有發覺,繼續道:“我這繼弟委實不是個東西!昨夜我和九哥在一道,沒回府上。他居然趁我不在,偷了我房中的丫頭。”
“這便罷了,”曹道梁滿麵怒容地說,“可他手段淫邪狠辣,將我的丫頭打得遍體鱗傷,我一時氣不過,這才沒忍住拿馬鞭抽他。”
“他一路從我們府上跑到大街上來,我也知道他這是故意想把事情鬨大,好壞我的名聲,”曹道梁餘怒未消,拍起桌子道,“可我實在忍不住……”
“那個丫頭現在在哪兒?”紀明意打斷他的絮叨,沉聲問。
曹道梁說:“被我提前安置在了這家酒樓裡,否則今日的事兒給我繼母曉得了,她很快就會沒命的。”
紀明意抬眸說:“能帶我見見嗎?”
一直沒說話的陸承此時定睛問:“你要去看?”
“嗯。”紀明意對女孩兒有天生的憐弱情緒。何況還是個聽起來如此淒慘的姑娘。
陸承瞥眼曹道梁,曹道梁接嘴說:“夫人願意去看那就最好不過了!不瞞夫人,我的丫頭叫馨兒,馨兒出事以後幾度想輕生,可恨我笨嘴拙舌的,沒法好好勸她。”
“隻是……”曹道梁猶豫著說,“隻是馨兒身上的傷十分可怖,我怕嚇著夫人……”
聽到他說十分可怖,紀明意心裡泛起淺淺的疼,她放緩呼吸說:“沒關係,同樣都是女人,再可怖的傷也嚇不著我。”
陸承抬眸,見女孩兒的杏眼明亮清澈,隻是鴉羽般的眼睫毛眨個不停,他便淡淡地問:“你真不怕?”
紀明意垂眼說:“施暴者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