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看著低著頭沉默不語的白學民,又把矛頭轉向了許豐。
許豐看了白學民一眼,再看看林涵,心裡把兩人八輩祖宗都罵了一遍,你他娘的白學民還有兩年就退休了,可以當滾刀肉不說話,你狗日的林涵是副縣長,你多牛,當初你不是拍著胸口說沒問題嗎,不是說有問題找你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
好好好,你們兩個都不說話,都把壓力給到我了是吧,我他娘的退休還早呢,讓我怎麼辦,既然你們想坑老子,老子也不是好欺負的!
“蘇縣長,我也是沒辦法,我是礦長不錯,但是您知道我主抓生產,人事上的事我雖然說的上話但是一直是白書記這個黨委書記在管,他要這麼做我隻能配合啊。”
白學民一愣,詫異的看了許豐一眼,眼神中包含著不可置信的目光,他怎麼也不敢相信一向在自己麵前言聽計從的許豐竟然敢這麼說自己。
“許礦長你胡說什麼,我.....”
白學民抬起頭怒斥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蘇木冰冷的眼神中不帶任何感情,他心中一顫,想到了還在裡麵做鑰匙扣的阮明,立刻改口說道“蘇縣長這不關我的事,是林縣長讓我這麼做的,您知道林縣長主管我們嶺西煤礦,他讓我這麼做我也沒辦法啊。”
這位五十多歲的半大老頭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雙手一攤說道。
蘇木嗤笑一聲,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林涵本來鐵青的臉上變成了醬紫色,他現在十分憋屈,前幾天馮小舟找上自己的時候,本來他還很高興,認為是自己被這位常務副市長看中了,結果呢,人家看中的是自己管轄的嶺西煤礦。
但是礙於馮小舟的麵子在酒宴上林涵不得不點頭答應了下來,走的時候外包公司的老板還塞給了自己一個皮箱,當時他看了一眼馮小舟的車,發現車根本沒有打火,林涵當時就明白什麼意思,隻能半興奮半忐忑的收下了皮箱。
等到從市裡回來已經半夜十二點多,老婆孩子也已經休息,林涵把皮箱打開的一瞬間被裡麵的情形給驚呆了,在燈光的照耀下整整齊齊的十根金條被固定在箱子中發出金燦燦的光芒。
林涵驚慌失措的關上皮箱下意識的朝門口看了看,他感覺此刻自己的心已經跳到嗓子眼了。
那一夜他想了很多很多,一直到老婆睡眼惺忪的從臥室出來被客廳濃濃的煙味熏的直咳嗽才把林涵從思索中喚醒,他看了一眼煙灰缸中滿滿的煙頭對著老婆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
老婆沒有說話,隻是歎了口氣坐到躺在沙發上的林涵身邊靠在了他的懷裡,過了許久才起身把煙灰缸倒掉,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又去廚房忙著做早飯。
林涵聽著廚房中忙碌的聲音幾次張嘴,卻不知道怎麼跟老婆說,他下意識的彎下腰摸了摸沙發底下的皮箱臉上從迷茫變成了堅毅。
“我承認這次外包公司的事是我考慮欠佳了,我檢討,但是我也是本著為礦上節約成本的想法才這麼做的,當時隻顧考慮到節流的問題,沒考慮到職工們後續的生活,我在這裡跟你們說聲對不起。”
回過神來的林涵說完這些話果斷的起身對著桌子對麵的職工代表鞠了一躬,這件事自己必須擔下來,不能牽連上馮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