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直接加蓋成三層。
就想著拆遷的時候能讓自已一輩子衣食無憂。
結果消息傳出來半年,房子也都加蓋完了,結果卻沒了動靜。
聽說開發商來看過一次,結果就是看著一座座如同爛尾樓似的民房,連夜跑路。
區裡也不是沒想過處理這些違章建築。
剛開始是城管,那麼橫的一群人,進村的時候信心滿滿。
出村的時候卻是被十幾條狗追的慌不擇路。
村口全是抱著胳膊冷笑的村民。
想拆自家的房子?
去你姥姥的!
二樓三樓用三合板隔開,一小間就能租三百塊錢,這他媽的是爛尾房?
這是老子的搖錢樹,誰想砍老子的搖錢樹,老子就敢砍了他!
再說了法不責眾,整個村子近千戶人家,家家都加蓋,這要鬨起來,誰怕誰!
領導怕把事情鬨大,就這樣城中村竟然活了下來,最後成了外地來打工的人心目中的聖地。
無他,就是便宜。
要是在小區中租一間都得七八百,還得分攤電費水費物業費。
可是這裡沒有物業費,水也是免費的,除了交點電錢,能省下不少錢。
所以整個城中村的人口越來越多,到現在為止已經差不多超過了一萬人。
此時,城中村一家村民自已加蓋的三層樓的三樓小隔間中。
曲光同和程雯柳相對而坐。
曲光同身上穿著一件軍綠色洗的有些發白的汗衫。
下半身是皺巴巴的大褲衩。
腳上穿著一雙臟兮兮的人字拖。
並且還故意把臉上的膚色畫的黝黑,又在鼻子
現在哪怕認識曲光同的人,隻要不是太熟悉根本就認不出這是文質彬彬的曲市長。
而程雯柳跟他的打扮差不多,都是一副外地過來務工的農民工形象。
就連頭發都故意用一條花手絹包了起來。
“光同,外麵都是敬察我們還能走得了嗎。”
程雯柳有些彷徨的說道。
雖然她安全從機械廠退了出來,但是這並不代表沒有她什麼事。
她能安全退下來,完全是因為廠子的財務室起火,財務總監車禍身亡,才沒有查出問題。
“放心吧,就算是出不去,我們隻要堅持到孫書記回來就能撥亂反正,如果孫雲舟敢放棄我們,那我們就去自首。”
曲光同惡狠狠的說道。
“可是,你現在都跑了,那邊肯定會給你定性畏罪潛逃。”
程雯柳擔憂的說道。
“嗬嗬,什麼叫畏罪潛逃?”
“他們親眼看見了,還是親耳聽到了?”
“話語權永遠都掌握在那一小撮人手中,他們說這天是黑的,那怕是晴空萬裡,這天也是黑的。”
“他們說這天是白的,哪怕是晚上烏雲遮月,這天就是白的!”
“隻要我們不被抓到,孫書記一回陽治,這些像蘇木這樣的跳梁小醜,孫書記反手就能把他給滅了!”
看著越說越激動的曲光同,程雯柳不敢再說什麼喪氣話,不過心裡的擔憂卻絲毫沒有減少。
如果蘇木真的那麼容易對付的話,怎麼會把孫雲舟逼成這樣。
真以為她不知道廠子的火是怎麼起的,財務總監的車禍是人為的嗎。
可是看著曲光同有些扭曲的麵孔,程雯柳也隻能把擔憂藏在心裡。
幸好他們早有準備。
想到這,程雯柳看了看那張破舊的床上放著的兩個帆布包。
這是他們未雨綢繆準備好的現金。
隻要有錢,度過這個難關,就算是出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