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全廠近一千五百多人,現在隻剩下六百多人。
總經理陳仁學在食品廠當了七年的廠長,被工人戲稱為裁人廠長,不過他裁人可是隻裁工人,那些關係戶他是一個都不敢動。
而且陳仁學有個愛好,那就是對風水相術極為癡迷,曾經對整個廠區進行改造,說是布置一門聚財陣。
為此從廠裡抽調原本就不多的資金,大興土木,結果食品廠的生意還不如原來的時候。
這個高誌業則是強盛耐火保溫材料公司的總經理,兩人之間的過節也是因為陳仁學大興土木的時候,他親自上門想要把外牆耐火材料這一塊給承包下來,結果陳仁學卻拒絕。
當然高誌業所謂的承包也不是通過強盛耐火材料公司來承包。
他手下還有一個自已的小公司,是他的小舅子在做。
兩人因此就產生了齷齪。
從那以後兩人就開始不對付,隻要一見麵兩人就掐。
“對對對,陳總說的太對了,您是高雅人士,我是個粗俗的人,我這個粗俗的人雖然沒有多少本事,起碼能讓我們公司的人吃上口飯,而陳總這是裁了多少人了,要不是這次改革小組進駐,我聽說陳總又要裁人。”
“我都替你們食品廠那些工人擔憂,整天提心吊膽的,一大家子人都指望那點死工資吃飯,還不知道哪天就被裁掉了。”
高誌業繼續譏諷道。
“你!”
“高誌業今天高興我不想跟你一般見識!”
陳仁學臉色通紅的說道。
高誌業的話還真是往他心窩裡戳。
其餘幾人樂嗬嗬的看著兩人相互嘲諷,隻有孫文昭皺著眉頭說道:“彆吵了,等會劉市長會過來,你們要是再繼續吵吵鬨鬨惹得劉市長不高興了,自已掂量掂量。”
張福生眼珠子一轉笑著說道:“老孫,如果改製完了,咱們是不是就不歸市政府管了。”
孫文昭看了張福生一眼警告道:“老張,你可想好了,咱們跟劉市長之間的關係可不是這麼容易斷的,收起你那點小心思,要不然小心劉市長收拾你。”
張福生笑了笑不在意的說道:“老孫,這麼些年,劉市長也從我們這裡拿了不少吧。”
“是。”
“我承認,咱們能有現在這個位置是劉市長給的,可是我們也給他擔著風險呢,以前沒得選,想要向上爬就得冒險,現在蘇書記給了機會,我們為什麼不能重新做選擇。”
張福生的話讓幾人露出思索的表情,他說的沒錯,外人看來他們幾個是背靠政府的大廠老板。
可是外人不知道他們這麼多年活的也是提心吊膽。
尤其是蘇木來了以後,竟然把孫雲舟這位市委書記給搞進去了,這更加讓他們膽寒。
現在有機會走回正道,他們當然願意。
孫文昭目光閃爍看著幾人,沒有說話。
張福生看著他問道:“老孫,我聽說今天的會上,蘇書記說給我們個機會,劉市長卻想要讓我們退位讓賢,是不是也太傷兄弟們的心了。”
幾人沉默著看向孫文昭,這位劉市長在幾人中挑選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