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修剪整齊的小操場,此時是一片荒涼的景象,而中間還殘存著的幾個完整的植被甚至比跑道水泥地外麵的還要高而雜亂。

阮軟看著和原來不一樣的操場,想問為什麼,但是更想要問冼喻,他們要去哪裡救周林之,可她張了張嘴,像是又回憶起來剛剛自己經曆的,鼻子一酸,又委屈到淚汪汪的看著冼喻。

然後她就被冼喻直接領到了圖書館,她隻能抽噎著,焦急的尋找,企圖看到一邊【操場】的吞噬點是不是在他臨近的圖書館這裡。

但是什麼都沒找到不說,還又看到了“周林之”和“何殊轍”。

阮軟嚇了一跳,在兩人走近的時候,連哭也顧不上了,手裡憑空變出了一個巨大的火槍,對著兩個“怪物”就準備噴,不光是何殊轍看著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周林之也倒退了一步。

“我去,阮軟你乾嘛?”

周林之瞬間在自己和何殊轍前麵升起來一個保護罩,透明的保護罩把火抵禦在兩人一步遠的位置,可還是被高溫烤到,兩個人身前的空氣迅速灼熱起來。

何殊轍依舊是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看著火焰不斷逼近,順著在保護罩形成一個高溫的巨籠,似乎馬上就要把他籠住。

他突然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捂著頭大口喘氣,淚水順著他的臉頰融進口罩邊緣,把白色口罩打濕成了深色。

冼喻原本打算沉默的再在旁邊看看情況,但是自己金主爸爸一看就情況不對,她趕緊拉住了阮軟。

“他們是真的!”

周林之蹲下來想要看何殊轍,但是被他害怕的躲開,他單膝跪地,目光看向冼喻。

“不是,他這是怎麼了?”

冼喻略過還在害怕著喘氣的阮軟,也過去蹲下來看何殊轍。

他還在落淚,但是他卻拚命想要睜著眼,似乎在看的並不是眼前的景象,而是彆的什麼東西,整個人也似乎陷入了一種巨大的悲傷裡。

在周林之詢問的眼神裡,冼喻認真的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

周林之:.......

阮軟確定了他們是真的,她跑到周林之身邊,站在他身後,欲言又止的看著他,又小心的望著冼喻和何殊轍。

而何殊轍深吸了幾口氣,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他努力的眨了幾下眼睛,看見了茂密的樹冠,昏暗的光,光下飛著的小蟲還有......光下的冼喻和周林之在看自己。

雖然兩人神色裡都沒有那麼多擔憂。

“我沒事......”

何殊轍手撐著地麵爬起來,額頭上已經出現了一層薄汗。

冼喻看眼時間。

1:53。

他們必須要快點了。

冼喻拉著何殊轍走在前麵,周林之留到阮軟身邊,阮軟緊緊拉著他,小幅度搖擺了幾下。

“周林之,冼喻她......”

阮軟不知道怎麼和周林之說清楚,她昨天才和周林之說過,冼喻是這個副本的“啟明星”,但是今天卻要和他說冼喻其實不能完全信任,她和以往的“啟明星”不一樣。

通常“啟明星”都是正直勇敢且具有高團隊意識的人,這類人能很好的突破難關,有些類似於常說的“氣運加成”。

但是冼喻不一樣,在冼喻身上她沒有感受到什麼情緒波動,如果沒有利益牽絆,她覺得冼喻會直接把他們丟出去墊背自己活著。

但是冼喻的眼睛裡又沒有她以往看到的那些人的算計和狠毒。

所以冼喻其實隻是單純的不在乎嗎?

阮軟感覺冼喻這種人很奇妙,她好像沒什麼錯,隻要有一個理由,她就可以接受一些的想法和邏輯。

所以她才會那麼專注於完成任務和理清世界的邏輯,因為這是係統下達給她的任務。

但是她又不想遵守規則,所以一直在若有若無的尋找這個世界的真相和漏洞,想要控製住彆人——甚至是控製住係統。

這種人最不會拋棄,也最容易拋棄。誰也不知道達到她認為不值當的界限是什麼。

冼喻扶著何殊轍的胳膊,四個人走到圖書館跟前,她踮起腳往裡麵張望著——

宵禁及其嚴格的大學在午夜時分圖書館卻燈火通明,裡麵人來人往,甚至比白天的時候還要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