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次薛奕又是以什麼樣的性質戴上它的呢?方逾將它要回去,原來是為了給薛奕嗎?或許也不是給,隻是正常的拿而已,就像她在電梯口時想的那樣。
早知道……
她就不該那樣開口的。
現在她們之間,真的什麼都不剩下了。
並且方逾收下了薛奕送的大熊貓玩偶。
薛奕昨晚才跟方逾見過,還跟方逾貼那樣近地拍了合照,那個大熊貓玩偶好像是一種見證……
見證她們開心、喜悅、幸福的時刻。
“雲舒。”沈映之按下朋友的手腕,眉頭皺起,“彆喝了。”
一瓶酒都快見了底。
談雲舒沒有掙紮,她鬆開自己握著杯子的指節,轉而揉了下自己的眉心,“嗯”了一聲:“好。”
薛奕關心地問:“談總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聽薛老師這麼問,難道薛老師以前是學醫的?”談雲舒的理智還算清醒,她自覺自己並沒有喝多少,回問的時候眼神也很清明。
不可避免地,她又看見了那枚胸針。
薛奕失笑:“雖然我叫薛奕,但我不是學醫的,不過經常有學醫的歌迷跟我說學醫太苦了。”
“那薛奕苦嗎?”
談雲舒追問。
薛奕聞言怔了下,隨後悵然地笑了笑:“苦過吧,誰的人生沒有苦過呢?”
沈映之適時插嘴:“人生本就是酸甜苦辣都有的。”她岔開話題,“晚餐已經做好了,走吧,換場地了。”
“嗯。”
請來的都是大廚,做的菜色香味俱全,隻不過走的是精致路線,幾道菜的份量不多,夠她們三個人吃,但本來也不是為了吃飯而來的,主要還是交流,增進一下了解,這樣對後續的合作更有益。
薛奕說話很好聽,時不時地蹦出幾句讓人聽了不自覺就會笑的話,好像本來有些怪異的氛圍都被消解掉了似的。
談雲舒沒什麼胃口,而且飯前她就喝了酒。
在嘗試著吃到七分飽過後,她就放下了筷子。
這是一張小圓桌,她們三個各坐一邊。
她就坐在薛奕的左側。
頭頂的吊燈絢爛,從她的角度看過去,能更清晰地看見那枚胸針的模樣,也讓她不知道第幾次確定這就是同一枚。
是她親手寄出的那一枚。
聽著沈映之跟薛奕聊著音樂,她又緩緩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說:“我先過去繼續賞雨了。”
“好。”
談雲舒再回到沙發上坐下,她的頭發垂在肩側,指尖點開了跟方逾的聊天對話框。
她有好多想問的,但什麼都問不出口。
她自己也說過,喜歡方逾是她自己的事情,那麼方逾做出怎樣的抉擇,她都該理性地去看待,對嗎?
似乎是對的。
但要怎麼才能做到理性?誰來告訴她?誰來教教她?
她是不是真的將一切都錯過了,是不是在重逢見到方逾的那天晚上,她不該那麼倔強,她應該早一點兒向方逾表明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如果這樣做的話,現在的她還有機會?
幾個沉重的呼吸過後,談雲舒鎖屏了手機,又端過酒杯一飲而儘。
她喝得有些急切,還被嗆到了,彎過腰咳著,眼眶趁機也紅了起來,蓄起一層薄薄的淚,卻克製地沒讓它們掉下來。
“怎麼喝個酒還能嗆著。”沈映之過來給談雲舒遞過紙巾。
薛奕又是關心的口吻:“談總的嗓子會不會覺得很痛?可以適當地喝點溫水。”
“我去接。”沈映之起身。
談雲舒抬起頭來,她看著薛奕,勉強地扯起唇問:“薛老師,你的這枚胸針在哪兒買的呢?”
“不是買的,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的,就是……”薛奕有些羞赧的
樣子,“我想送大熊貓玩偶的那位。
薛奕微微一笑,繼續道:“我有看過談總在慈善活動的采訪,你當時也彆著這樣的一枚胸針,本來還以為談總今晚也會戴著它,這樣我還可以跟談總多聊幾句,因為我個人也很喜歡胸針。
“我忘記了。談雲舒的唇角勾起,“就是覺得很湊巧,所以我才問的,這倒是證明我們的品味都是一樣的好。
“嗯。
談雲舒不是察覺不到薛奕說話的刻意,也不是察覺不到薛奕對她的敵意,她們兩人之間從之前為數不多的見麵裡,氛圍就是極其詭異的。
但她察覺到了,然後呢?她能做什麼?這枚胸針難道此刻彆在她自己的心口嗎?
談雲舒隻覺得自己此刻像是從懸崖跌落,而眼前的深淵根本就沒有底。
她不斷地往下墜,沒有重心,失去了平衡。
心跳都被強行暫停了。
沈映之接個水的時間很快,談雲舒喝過溫水嗓子也舒服了許多,而薛奕沒有多呆,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說:“沈總,談總,我明天還有通告要趕,今晚還需要提前走個流程,我就先回去了。
“好。談雲舒點頭。
“開車小心。沈映之叮囑。
薛奕頷首,從落地窗外的空間裡轉身。
等關門的聲音響起,談雲舒再也撐不住,她單手支在沙發上,一副有些脫力的模樣。-
不是買的,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的。
很重要的人還能是誰呢?
方逾在她這裡,也是很重要的人。
沈映之困惑極了,湊過來問:“這胸針怎麼跟你那枚長差不多?
她還不知道談雲舒已經把胸針寄回去的事情。
談雲舒又給自己倒著酒,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