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剛好,將她不自在的神情照得清清楚楚。
在談雲舒的麵前,她也是這副模樣嗎?
方逾禁不住往外吐出一口濁氣,而後不再遲疑地脫下自己的衣服。
距離十點還有五分鐘的時候,方逾率先從浴室出來,偌大的客廳裡沒有談雲舒的身影。
房間裡的空調在運作,溫度適宜得剛好。
方逾這才注意到談雲舒之前在慈善活動上拍下來的那副畫掛在了上次沒注意到的牆上,她徐徐地走近,腦袋抬起,看得有些專注。
沒記錯的話,談雲舒拍下這幅畫的價格是兩百萬。
以前她就知道自己跟談雲舒之間的經濟差距很大,但那會兒她還天真地覺得她可以靠自己的努力逐漸縮小一點點,直到來了京城,見過更多的各色各樣的人,她才知道這個差距隻會越來越大,不是她一個普通人努力就可以縮小的。
沒兩分鐘,一側又響起談雲舒的聲音:“我有跟進過慈善活動那邊的善款去向。她說,“現在還在購買物資的階段,相信再過不久就會送到山區那些留守兒童的手裡,之後還會把學校再翻修。
方逾點頭:“嗯,很有意義。
她落下這句話,這才轉過腦袋看向談雲舒。
談雲舒的頭發又隨意地用一根簪子挽了起來,露出她修長白皙的天鵝頸,她穿的是V領緞麵修身睡裙,堪堪遮到大腿的位置,襯著柔美的肩頸線條,看上去優雅溫柔,跟這間套房的裝修風格倒是很搭。
當然,談雲舒給她準備的也差不多。
兩人離落地窗很近,窗簾還沒拉上,能清晰地在窗麵上看見她們身形的輪廓。
“談雲舒。方逾往前進了一步,驟然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談雲舒沒有往後退,
溫和地抬了下眉:“怎麼了?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說的是指套的事情。
想來也好笑,六年前她的房間裡剩下的唯一跟談雲舒有關係的東西,就是還沒用完的指套。
那會兒她都放在抽屜裡藏著的,怕被方芹發現。
談雲舒的眼瞼低垂注視著眼前的人,她能聞見方逾身上的同款沐浴露的香氣。
她低聲說:“從你第一次來我這裡開始。
方逾聽著她的回答,把雙臂往上一搭,輕放在了談雲舒的肩頭,說:“好早。
“方逾……
“嗯?
談雲舒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隻覺得現在的一切都不太像是現實裡會發生的事情,上次在方逾家裡的時候,她們也隻是淺顯地接吻沒有更深入,可今晚卻收到了方逾的要上/床的訊號。
幾秒後,她把腦袋又往前了些,幾乎是跟方逾的鼻息相交。
她的聲音放得更輕了,反過去問:“你呢?你準備了嗎?
“不告訴你。
方逾的睫毛輕顫,她抬起手來摘掉了談雲舒腦後的簪子,像是自言自語:“不方便。
“嗯,不方便。談雲舒附和,她順著方逾的手臂,將簪子拿到了自己的手裡,隨意地丟在了沙發上。
兩人的鼻尖已經頂在了一起,但誰也沒有更進一步。
氛圍是極致的曖昧。
談雲舒的手攬著方逾的腰,這是她找人訂做的睡裙,儘管她沒有去問方逾具體的尺寸,但她上次憑自己的手感,就能估摸出來個大概的數字,現在方逾穿著正好,而且能感受到方逾腰間的肌膚溫度在一點一點地遞向她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