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絕不離你而去。”
他越擁越緊,被擠壓的胸腔連呼吸都變得艱難,隨之放慢又沉重,可即便這樣,棠宋羽還是不肯鬆開她,頗有要相擁共赴黃泉的架勢。
玄凝不禁拍著他的背笑道:“謀殺姝君了。”
他這才肯卸力,趴在肩膀上澀咽道:“沒有。”
夜風拂過眉眼,幾聲低笑蕩在心間,成了眼底重燃的餘溫。
“殿下……”
“嗯?”
“可我想。”
“……”
蓮燈的燭光盛開在青紗帳上,暈染著美人泛紅的麵頰。幾經緊攥的綢衣變得折皺不堪,鬆軟成一灘月光,落在烏黑秀發上。
指間穿繞著幾縷發絲,分不清是誰的,溫熱滑落掌心,棠宋羽捂著臉小聲嗚咽道:“不對……”
“哪裡不對?”
“我想的不是這樣……”
“哦?”玄凝揚起了眉眼,“那你想的是什麼?”
指縫裡窺見的畫麵過於紅臉赤耳,棠宋羽慌忙躲開了她目光,望著帳外燈火抿唇道:“我、我想的是侍奉殿下……”
“噢,忘了說,玄家祖訓規定,君子娶親當證己律,守得半月孤身,以示心定不移。”
“可是你都……碰我了。”棠宋羽小聲嘀咕道。
“它隻要求君子守身,沒說不可以碰彆人身子呐。”
“……”
那她也早已……
美人眸眼含怨斜睨了過來,滿臉嬌嗔看著怪讓人心憐。玄凝不禁撩開了垂落在眼前的發絲,低笑著親了親。
“心急什麼,成親之後,自會讓你侍奉到身累難消。”
指間重歸眼簾,半晌青紗對弦吟,金風玉露時,握在手心的白玉,被無意識放在唇邊以塞溫吐。
見他抿著自己的長命石,玄凝不禁抬手勾出了白玉,俯身用溫唇送堵。
正半闔著的眼簾突然睜開,棠宋羽想要推開她,卻被按在床邊難以動彈。
“唔……嗯!”
一聲嬌咽,玄凝笑著鬆開了他。
“你……”棠宋羽羞忿地捂著嘴,聳起的喉間滑了又滑,眉心鬆了又皺,偏她像沒事人一樣舔了舔嘴巴,起身下床。
“明日早膳後,成衣匠會來給你量尺寸,到時我也在。”
棠宋羽以為她這就要走,不顧綢衣半褪,起身便跟了上去。
“殿下……”
聽到身後急促腳步,玄凝麵不改色地倒著溫茶,轉身輕抿笑眼,將茶杯遞了過去。
“漱口。”
“……”
棠宋羽紅著臉,漱都未漱便急匆匆喝完,卻見麵前女君正端著杯子,倚在桌案前,嘴角輕勾,用玩味的目光打量著他上下。
“你這是要……以色引誘本君留宿?”
他默默低下頭,看著自己露出的腰腹,自覺轉過身將衣帶重係。
身後忽然有手攬過他的腰,抱起來便往床邊去。
“那我便勉為其難陪君夫一晚。”
她吹滅了半邊蓮燈,將人放進帳中。又一陣窸窣聲,棠宋羽還沒看清,她便跟兔子一樣跳了上來,俯身在他額頭上隨便親了親。
“睡覺。”
好霸道的命令。
許是怕壓倒背上的傷,她側身睡在了外麵,清明的目光隨著閉眼便消失不見。棠宋羽絲毫沒有困意,不禁朝她身邊挪了挪,輕聲問道:“殿下?”
“嗯。”
“那天之後……陛下有沒有難為你或莊主?”
“談不上為難。”
闔上的眼眸慢慢睜開,玄凝望著他關切眼神,忍不住上手摸著他臉上正在好轉的傷疤。
“天子行權衡道,後莊藏童一案,首輔雖遭彈劾,卻也隻是停職一月。可惜了玄瑋這枚棋,落得個革職入獄,不過也算是她罪有應得。”
“玄瑋?”
“是當年負責審你案子的那位衙官。”
棠宋羽皺了皺眉,沉斂了神色,“後莊一事,她也涉及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