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入獄,父親賜死,母親撞牆而亡,自己滿心滿眼喜歡的人成了自己的仇人。
一切都來得太快,陸淩還有些不習慣。
“阿姐,阿姐。”青黛見陸淩沒說話,伸手推了推陸淩。
陸淩回過神,才發覺自己流下了淚水。
“阿姐,你沒事吧?”
陸淩抬手擦掉眼淚,深吸一口氣,說:“沒事,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青黛沒再繼續問,營帳內的人都睡著了。
“青黛,你睡吧,我出去走走。”陸淩說。
“我和你一起罷。”青黛愉起身和陸淩一起走。
陸淩將青黛按回床上,說:“不用,我很快就會回來。”
外頭有許多人點著火把在巡視,除了後勤營裡的這些人,一切都看似很緊張。
陸淩走出營帳便看到不遠處有個人影。
“你怎麼出來了?”
陸淩坐在張尋文旁邊,抬頭看著天空說:“睡不著,出來溜達溜達。”
“你呢?”陸淩問。
張尋文靠在石頭上,身體後仰,說:“和你一樣,睡不著。”
“每次出去回來,死的死,傷的傷。”張尋文搖搖頭,說:“這戰事也不知何時才能停歇?”
“若兩國能友好相處就好了。”陸淩說。
張尋文不知從哪裡拿的酒,灌了一口,有些從下巴往下流,一直流進脖頸裡。
“天真!那百濮國的王上蠻橫無禮,粗暴無能,又怎麼會休兵!”
張尋文這麼一說,陸淩便有些好奇了。
“你見過百濮國的王上?”
張尋文放下手中的酒壇,眼神躲避道:“沒、沒見過,我是聽那些士兵說的。”
陸淩點頭,讚同道:“也是,你一直待在夥房,怎麼會看過百濮國的王上。”
陸淩將張尋文的酒壇拿過來,仰頭便灌進嘴裡。
酒太烈,陸淩感覺自己的嗓子都要燒起來了,忍不住咳了幾聲。
“哎!你會喝嗎?你就喝?”張尋文搶過酒壇,往下一倒,發現裡麵的酒全沒了。
“你好歹給我留些。”張尋文似是無奈道。
陸淩眼眶濕潤,臉色也變得通紅。
“我自然會喝,我隻是、隻是沒喝過這麼烈的酒。”
陸淩說著眼淚又止不住往下流。
張尋文看著陸淩,有些不知所措,從小到大他最害怕女孩子哭了。
“你怎麼了?你彆哭!”張尋文想要伸手為陸淩擦掉眼淚,又感覺有些冒犯,手伸出去一半,最後停在半空中。
陸淩緩緩抬起眼,似是回到了京城家裡。
紅紗低垂,隨風飄揚,綠枝交錯,滿是綠色的後院夾雜著紅光,廊道裡掛滿紅燈籠,走廊裡站著一個人。
那人身穿玄衣,烏黑的頭發披在肩上。
“忘憂?”陸淩喊了一聲。
隻見前麵的男人緩緩轉過身,薄唇緊閉,眼神裡是不可言說的淡意,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似的。
男人走到陸淩麵前,看著陸淩的裝扮,問:“阿淩,你怎麼穿了嫁衣?”
陸淩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隻見自己穿了一身紅袍嫁衣,陸淩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