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做了這麼多高難度項目,似乎跟著老大衝就戰無不勝。
但隨著宋河詳細說明任務細節,大家忍不住有點汗流浹背了。
連突觸都要精確還原的大腦三維接線圖?
後排有人忍不住麵麵相覷,這麼離譜的嗎?
如果把大腦比作一片森林,傳統的大腦三維圖,隻是統計出森林裡每一棵樹的精確位置,靠樹木的彼此擺動來判斷風的流向。
而此刻宋河需要的精確三維圖,相當於統計出每棵大樹上有多少樹葉,每片樹葉是大是小是新是老,還要準確還原出每片樹葉的生長位置!
“聽上去不可能是吧?”宋河微笑,“不可思議是吧?”
全體白大褂瘋狂點頭,這難度就像讓小學生做考研數學題一樣荒謬!
“大家要熟練掌握一個技術,大腦冷凍保存。”宋河也不多廢話,直接講技術細節。
“首先慢凍,儘量避免神經元內部形成冰晶,減少細胞膜和內部結構的物理損傷。”
“甲基纖維素、二甲基亞碸、乙二醇……總共十幾種冷凍介質用上,降低細胞內外冰點,確保冷凍速率能讓細胞內水分轉移到胞外。”
宋河嘮嘮叨叨講了一整塊大白板,底下白大褂們瘋狂抄筆記,實驗室裡不允許手機拍照、錄像和錄音,所以隻能靠爛筆頭。
“講完了大腦的冷凍,再講大腦的解凍。”宋河說。
“解凍?”謝科夫震驚,“還有解凍?”
“對啊!”宋河道,“實際上我們要用的辦法,就是對腦組織進行反複冷凍和解凍,多次數據對比,以便糾正突觸數據的誤差。”
“多次冷凍和解凍?”謝科夫懵懵的,“你的意思是大腦可以休眠再複蘇?這豈不就是傳說中的大腦休眠技術?就像雲天明的腦子?現在技術這麼先進了?”
周圍頓時響起一陣低笑聲,大家用看呆瓜的眼神望著謝科夫。
“想多了,隻送大腦的技術距離咱們還很遙遠,我現在寫的這些,隻能作用於纖薄的腦片上,一小片一小片地操作。”宋河解釋,“要是冷凍再解凍整個大腦,解凍完了腦子也廢了,隻能涮腦花吃!”
“那纖薄的腦片呢?”謝科夫忍不住問,“這種技術可以讓纖薄的腦片冷凍解凍之後完好如初嗎?”
“能保存絕大部分,但會有損失。”
“這不是已經很近了嗎?”謝科夫有點激動,“把那一點點損失避免掉,再把厚度從腦片擴大到整顆大腦,豈不是可以冷凍休眠大腦?”
周圍白大褂們又是一陣低笑。
宋河也有點無奈,謝科夫到底還是半路出家,分析數據一員猛將,討論到具體生物技術就有種文盲般的天真。
“隻是聽上去很接近了,實際上差了十萬八千裡。”宋河耐心解說,“任何東西,做到很大或者做到很小,都是極其困難的,尺寸帶來的技術難題會推翻一切。”
謝科夫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擰著眉毛,依舊處於震撼中。
宋河繼續板書,“接下來講快融過程。”
“冷凍了的腦片,要迅速恢複到37攝氏度的體溫,繼而恢複細胞的正常代謝活動。”
“關鍵難點是保護突觸功能,抑製內質網介導的凋亡途徑,減少冰晶對細胞結構的損害……”,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