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村裡人提及自己和知府千金說過兩句話,她還請自己幫忙,對其他人有非常有效的震懾作用,讓他們對陸家刮目相看,說不準說出去陸家人出去走路都能挺直腰板了。
但蘇如意覺得完全沒有必要。
這種炫耀的行為蘇如意覺得幼稚。
借人借勢,但也不是這麼用的,人家知府的大名很值錢,用來對付村民太掉價了。
張氏將鐵鍋拿去洗了,回來搭在爐子上麵,等到水分燒乾,她用筷子夾著那不大的一塊羊油在鍋裡一點點擦拭。
“大地方的東西就是做得講究,這麼小的鍋是該有這麼個把兒!”
張氏第一次知道鍋上麵還可以做個耳朵,耳朵上麵連著個木頭把子,她抓在木把上,一點也不燙手,還方便得很。
這個其實是蘇如意讓鐵匠加上去的,前世的炒鍋不就有耳朵嗎?
不過她試了,鐵鍋很重,單手拿不起來。但轉轉鍋還是很方便的。
“這新鍋要讓它先吃油,它吃飽了,以後才不會粘鍋,就像這樣,用油把每個地方都擦到,多擦幾遍……牛兒,火小點!”
讓鍋吃油就是開鍋的意思了。
蘇如意在旁邊看了一會兒,悄悄轉到大郎身邊,對大郎使了個眼色,讓他跟著自己到旁邊去。
“三嬸,你找我有事?”
大郎看三嬸神神秘秘的,也壓著聲音小聲說話。
“嗯,”
蘇如意將蛋兒換了個胳膊。
“大郎,三嬸問你,我不在家裡的這幾天羅家是不是又做什麼了?”
大郎的臉漲得通紅,沮喪地埋著頭。
“你說,講實話,三嬸不怪你。”
“三嬸,怪我……”
大郎簡單講了一下情況。
原來前幾天家裡的母雞少了一隻,院門沒有關,大家猜測是母雞跑出去了。
這跑出去的雞哪還能找回來的?
好巧不巧的,那天又是大郎在家,倒黴的大郎又被娘親和奶奶連打帶罵了一通。
又好巧不巧的,張氏第二天聽說隔壁羅家到鎮子上去賣了隻母雞。
聯想到上次自己的公雞就是被羅家給燉著吃掉的,張氏就認定了這隻母雞也是羅家撿了去。
家裡少了個蘇如意,張氏更加不敢上門去鬨,但是心裡又不舒服,想起來就衝著院牆那頭罵上幾句。
“三嬸,那天我明明記得院門是關上的,最後也不知道怎麼打開了……”
大郎又委屈又羞愧。
“你記得是關上的?”
“嗯!”
大郎肯定地點頭,他記得很清楚,那天爹睡著了,蛋兒在屋子裡麵,他突然想去茅房,還特意看了一眼院門好好關著才去的。
雖然這話他也給奶奶和娘說了,但她們並不怎麼相信,至少是半信半疑。
奶奶說,要麼就是有人進來把雞給捉走了。但轉頭又把大郎罵了一頓,怪他去茅廁也不知道把院門關上。
可是其實村裡人家裡有人的時候都是把院門敞開了的,她們家一直都小心,因為爹不能走路不願意見人,蛋兒又傻爬爬出去找不著人,所以院門一直都是合攏的。
大郎當時真的沒有想到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