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周月如不滿也隻敢在心裡不滿,不敢說出來。
她現在身心俱疲,就好像病了一樣,提不起精神來,渾身也沒有什麼力氣。
隻想回自己家,窩在自己的屋裡,幾日都不想出門。
她舔舔唇,口渴得厲害。
自己身邊的兩個婆子不跟著,她就沒有想起要帶水壺這個事情。
前麵的蘇如意忽然停止前行,一邊解著包袱,一邊往自己這邊走來。
走到跟前,從包袱裡麵抽出一根脆嫩的黃瓜,伸手掰開,二話沒說遞了半根過來。
周月如心裡是拒絕的,半根黃瓜打發誰呢?
可手已經伸出去將那半根黃瓜接了下來。
蘇如意啃著黃瓜一轉身又往前走,往前七八米的樣子不遠不近地走著。
周月如心裡安慰自己,不過是半根黃瓜,也沒有欠她多少,沒有必要拘此小節。
想著就狠狠地對著黃瓜咬了一口。
黃瓜又脆又嫩,汁水飽滿,在口腔裡碎裂開,瓜香四溢。
她急忙又咬了一口,有些迫不及待的咀嚼起來。
是自己渴得太厲害了,這在普通不過的生黃瓜,竟被她吃出了人間美味。
等她幾口將半根黃瓜吃完,才看到蘇如意站在前邊等她,手裡的黃瓜才吃了一半。
周月如頓時臉紅起來,自己是怎麼落得如此狼狽的?
蘇如意道:“我看你心裡似乎也有很多話要說,不如直說,反正你以後怕是也沒啥機會見到我了。”
周月如聽了,大步往前,她才沒有什麼話想跟這個女人說呢。
很快就越過蘇如意往前走去。
可是走著走著,便覺得滿腔的哭意忍也忍不住。
她就不是個能憋得住事情的人,這次卻深深把情緒憋了兩個晚上一個白天,身邊一個能陪著她說話的都沒有。
她都要難受死了。
“我沒有什麼話想跟你說!你現在一定得意死了!”
蘇如意慢悠悠啃著黃瓜跟在後頭,聽著前麵那人都快哭出來了。
“我有什麼可得意的?莫非你是說我力氣大這個事情?哦,那是我天生的。”
“你天生的!”
周月如猛地停住轉過頭來,一張臉上兩行淚水汩汩的,又委屈又可憐。
“是天生的,你該不會以為我打得過你吧?還真是不動腦子。”
周月如一聽到“腦子”二字就頭疼,沒有忍住哭腔,喊道:“你算計我?”
“我哪裡算計你了?你覺得我那一句話說得不是事實?”
周月如怔了一下,最後蹲下身子抱頭痛哭。
蘇如意最後咬了一口,將黃瓜把兒丟出去,她本意是要勸解一下這小姑娘,結果又把人逼哭了。
這樣也好。
周月如沒哭多久,畢竟哭也是力氣活,這兩日她已經哭得太多了,早就沒啥力氣了。
蘇如意從包袱裡麵掏出一個裝水的竹筒:“喝水?”
“不喝!”
周月如怒道,自己才不需要她施舍。
蘇如意也沒有勸,自己拔掉塞子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