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尊雕像嗎?
不是。
這是一具屍體嗎?
也不是。
可事實上,據乾山宗主所知,這位老人,已經垂頭閉眼,坐在棋盤前,整整四千年的光陰歲月了。
他沒有死。
當然,他再也無法動彈一下,甚至,彆說破了麵前這盤棋局,哪怕就是連掀開自己的眼皮,這位老人也已經做不到了。
但他,卻仍然是洪荒古宗的超級殺手鐧存在。
是洪荒古宗,真正能夠震懾禹之世界,屹立於六宗聯盟中頂尖的真正底牌,也是洪荒古宗的底蘊體現。
因為,這位老人是洪荒古宗曆史上,最後一位元嬰道君。
“老祖!”
跨入小院,走下台階,之前還威武霸氣,震的數位副宗主一愣一愣,不敢開口駁斥的乾山宗主,此刻卻像是一位懂禮數的小孩子一樣。
畢恭畢敬,沒有絲毫作假的收肩,彎腰,靜靜站在台階下,不敢過度邁入小院內。
因為院中的陣法,是維持老祖宗最後一線生機的終極保障。
“何事?”
許久,靜等了足足近一分多鐘,一道無比悠遠而滄桑的聲音,從小院中各個角落裡,宛如立體音響的音效一樣,回蕩在乾山宗主耳邊。
聞言,乾山宗主深吸一口氣,不敢囉嗦,簡明扼要的將眼前自己遇到的困境,向老祖宗彙報了一下。
對此,老祖宗宛如陷入沉睡一樣。
在乾山宗主靜等之中,足足過了有一盞茶功夫,那滄桑的悠遠聲音,才緩緩的再度響徹整座小院道:“小淩啊,你可知道,如今這日益稀薄的真氣環境,老祖宗我還不知能活幾日,你卻用這種瑣事來喚醒我,一旦我陷入迷失,再也醒不來了,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
“老祖,我,我……”
雖然老祖宗的聲音沒有任何責怪,相反充滿了和藹,可是他的話,卻讓乾山宗主整個人都慌了神一樣。
好似被老師責怪的小學生,一時間結結巴巴,滿麵驚慌失措,隻得下意識連連點頭道:“我,我錯了,老祖宗,小淩知道錯了……”
“好了,說說吧,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老祖宗的聲音,緩緩回蕩在小院中。
乾山宗主再無穩重,連忙咬了咬舌尖,滿頭是汗道:“老祖宗,我懷疑這個林濤在風霄宗所乾的事,很有可能和仙闕界一樣,是六宗聯盟其他某家可能在暗中作祟。”
頓了頓。
乾山宗主話鋒一轉,咬牙恨聲道:“哪怕是此次林濤真的憑借一己之力,既能打破世界壁,還能滅了整個風霄宗,可難保去了雷雲界之後,不會有人動歪心思。”
為何如此懷疑?
末了,乾山宗主補充道:“剛才我與其他幾家商議,他們一個個左顧他言,明知林濤這個禍害造成的危機,卻一個個根本無動於衷,小淩不得不懷疑他們是否有其他打算。”
這話,乍一聽,或許會讓人感覺匪夷所思。
但實則細細深究,就能理解,乾山宗主的咬牙切齒惡意揣測,並非是什麼陰暗心理在作祟。
相反,這很有可能是真的。
是。
風霄宗被滅了,在禹之世界會造成巨大的恐慌。
可是,這就和豪紳帶頭捐款,百姓才願意跟著捐款,等到事後,豪紳的錢,全數退還,百姓的錢,豪紳至少分走一半是一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