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提示音響,她低頭。
【先帶你去見我的母親。】
“……”
孟先生果然是個讓人摸不清底牌的男人。
時間在思忖中渡過長久,久到下一條消息的到來。
孟·不按常理出牌·先生:【怕?】
這是央儀剛給他改的備注,消息忽得一跳讓她仿佛被抓包般受驚,於是又慫慫地改了回來——規規矩矩三個字,孟鶴鳴。
央儀當然不會怕,假的又有什麼好怕的。
她顧左右而言他:【謝謝你幫我爸爸。】
孟鶴鳴:【隻是順手。】
順手?
她以為這樁交易全部的好處就是替央宗揚渡過得罪人的難關。可他說順手而為,顯然砝碼不在這裡。
那是什麼?更多的錢、支票?
央儀說不清即將光顧的是幸運還是危險。
她也不知自己在倔強什麼,口是心非地說:【可是我還沒有答應。】
孟鶴鳴泰然處之:【我知道。】
孟鶴鳴的私人飛機在月末抵達。
他說有公務到訪,會待兩天。央儀願意的話,兩天後可以搭他的飛機去榕城,權當旅遊。
如果不方便,也沒關係。
央儀聽懂了更深層次的含義。
兩天是她最後的期限。
她若不出現,就代表她不打算接受之前的提議,並且單方麵表示了拒絕。
主動權全在央儀自己手裡。
連續兩個夜晚失眠,靜謐得連垂柳拂過湖麵的響聲都能擾得她頻繁起身,在窗邊煩躁地走來走去。
果然,失眠會讓人變得神誌不清。
趴在窗邊看到湖邊結伴夜跑的小情侶時,央儀第一時間竟會想到如果這樁交易的主角不是她,也會有彆人。那對陌生的,結伴而行的情侶在夜色中顯得那麼刺眼,連倒映著燈火的粼粼湖光都不似往日溫柔。
答應他。
央儀仍然害怕藏在冰麵下的未知。
不答應。
她清醒地知道錢和權力能帶來什麼。就像這半個月來,家裡關於人情冷暖的抱怨比過去半年都少得多。
真讓人煩惱。
-
知道央儀要去榕城,央宗揚很詫異。
“不是才回來沒多久嗎?”
“……有點事,還得去一趟。”央儀支支吾吾地說。
“讓小尹給你訂機票。”
小尹是央宗揚的學生,往常一些活動都是由他打理。央儀聽了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已經訂好了。”
央宗揚詫異,卻沒再說話,點點頭,臨出門前叫她記得落地報平安。
似乎知道她會來。
抵達機場後一路暢通無阻。
隔著落地玻璃看到那架公務機,才讓她有了更多實感。
豪華的私人機如他的主人一樣,散發著昂貴又考究的上流氣息。熟悉的鬆木香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