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言清,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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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養院的地下室裡祈言清帶來的人聯係了警方正在搜查著,而地下實驗室頂角隱藏在牆磚裡的縫隙中,一個攝像頭正默默地注視著他們。
千裡之外,京都餘家的醫院暗室裡,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乾練女人正搖晃著手中的試劑。
她唇角含笑,輕瞥一眼身旁候著的男人,抹了他唇上詭異的豔麗口紅,融到了溶劑裡。
她說:“沒剩多少時間了。視頻剪了放出去吧,聲勢造得大些,省得那小畜生耽誤我事兒。”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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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安帶祈言清回了她和媽媽在斛縣住了十幾年的家。
家裡落了灰積了厚厚的塵,比起鄉野荒廢的老屋也沒好上多少。
她從兩人藏寶的地板下拉出了一個上了鎖的小木箱子,擰鎖打開,從裡麵取出了一張照片。
那是,何惠心和蘇複的唯一一張合照,是她的媽媽,還有從未謀麵的爸爸。
“祈言清,認識一下,這是我的母親、父親。”
手裡的照片很舊但保存得很好,祈言清從她的手裡小心地接過,認真地看著。
昨天何媽媽走的時候,他其實就接到了醫院那邊的消息,他很擔心她,也很責怪自己。
花錢壓了網上自己惹出來的熱搜,祈言清沒敢打擾她,隻靜靜地等著,守著,護在她的身邊。
但沒想到她第二天就去找了蘇正軍,也沒想過她會帶他回家,向他介紹她的父母。
蘇念安瞧著和自己一起坐在臟兮兮的地上的男人,祈言清有多嬌氣她是知道的,但現在,這個矜貴的男人正和自己一起呆在狹小潮濕的房裡,坐在滿是積灰的地上,還拿著張泛黃老舊的照片,矛盾得很。
他看著照片,她看著他,心裡安定。
她喊了他,她說:“祈言清,我跟你講一個故事吧。”
男人漂亮的眼睛抬了起來,他緊緊注視著她,眼睛裡,隻有她。
她說,這是關於另一個世界的故事,她說,命中注定的死局,隻有拋棄背叛、靠著羞辱他人才能勉強苟活。
很荒唐吧,對不起。
療養院一事,很明顯地說明了世界意識的存在不隻蘇念安一人知道,這讓本來就打算對祈言清和盤托出的她將所有的準備提前了。
她以說故事的形式告訴了祈言清所有的事情,他靜靜地聽著,就那麼聽著,眼眶越聽越紅。
麵對離奇的故事祈言清沒有多問,他隻就這麼瞧著她,哽咽了聲音。
他說:“念念,不要跟我說對不起。”
“我信的,念念,我一直都信的。但我還是會害怕,不是怕沒了自尊,不是怕失去生命,我隻怕你再不要我了。”
“念念,你想要我嗎。”
“要的。”
蘇念安將人拉進了懷裡,眼角的淚順著麵頰滑下,她緊緊擁抱著他,小心珍重但絕不放手。
她說:“祈言清,我要的。”
兩人離開的時候,蘇念安帶著他走,故意路過了記憶中那條幽靜漆黑的小巷,她想看看,那家和母親做了生命交易的店鋪。
但等她根據記憶中的路線去到那兒時,卻發現,不隻店鋪,甚至是那條通向深處的小巷,都從未存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