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即使身居高位,也仍舊改不了喜歡淩虐男子的習慣,他把自己從小所遭受的痛苦,加倍地還了回去。
而她的哥哥沈月微,便是他的白月光。
他一直暗戀他,不敢玷汙他,以至於在哥哥死後,他會變得那麼的陰鷙,親自帶著人來抄太子府。
關於衛紀黎的身世,都是她從話本上看來的,她也不知是否為真,隻有去親眼看過才知道。
糾結了幾天,她還是出了門。
她是一個人悄悄從章府後門出去的,頭上戴著一頂幕籬,將臉擋在了輕紗後。
揚州城繁華富庶,有一條紙醉金迷的長街,是這兒出了名的。
一排排的秦樓楚館靠著楊柳岸修建,鶯歌燕舞,燈火煌煌,紅袖飄帶迎著柳枝飛舞,門前花枝招展的姑娘們扭著水腰,纖纖玉指上勾著絲絹吆喝,吳儂軟語惹人癡醉。
書上所寫的那座南風館,就在這條街的最末。
那座樓名叫春風樓,門前掛著大紅的紗燈,飄著綠色的絲帶,還有一位穿著綠袍的白麵小倌正在那兒迎客,那位小倌衣襟微敞,露出雪白的鎖骨,媚骨天成。
她站在門口的台階下,頓住了腳步。
衛紀黎……也會像他這樣拉客麼?
她踟躕不前,在心裡告訴自己,就看一眼,看完她就走。
大昭民風開放,世人已經不拘於男女情愛,這種情況在江南之地體現尤為明顯,有不少達官貴人喜歡玩弄年輕俊美的男子,而這春風樓便成了他們常來之地。
她一走上台階,就被那綠袍男子扶住了,“小姐,要來消遣消遣麼?”
她嚇得立即後退,綠袍男子是個有眼力見的,急忙鬆開了手,做了個相迎的手勢,笑得春風明媚:“小姐,裡麵請。”
她一進去,便被裡麵的場景震驚到了,春風樓比她想象得還要大,裡麵歌舞升平,人聲鼎沸,一時間,她有些找不著北。
小倌們都穿著暴露,淡妝濃抹,有在台子上彈琴唱曲兒的,有在桌幾旁陪客人喝酒的,還有被客人按在牆上親的……
裡麵脂粉與酒氣很重,熏得她有些難受,來此的客人都是些有錢的富商或是隱姓埋名的官員,男女皆有,她戴著幕籬一身白衣站在這兒,多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小姐,我端你氣質不俗,也是來點小倌的?”
有一個穿著紅裳的男子迎了上來,笑眯眯同她說話,看起來像是個管事的。
因著她的臉隱在麵紗後,男子不由得多瞧了幾眼,但沒多太在意,像她這樣偷偷摸摸出來找小倌的多得是,想必是某個大富人家的夫人,怕被人認出來。
沈青杏點了點頭。
男子請她往裡走:“不知小姐喜歡什麼樣的?我這裡啊什麼樣的都有,魁梧的,柔美的,擅通音律的,舞刀弄劍的,應有儘有。”說著還湊到她耳邊小聲道了句,“還有活兒特彆好的。”
沈青杏登時刷紅了臉,咋舌道:“我喜歡……好看的。”
“咱們這兒的都好看,不知姑娘具體喜歡哪種長相?”
她思忖了一下,說:“劍眉星目的……”
她記得衛紀黎是長那樣的,十分鮮明的長相,俊中有美,美中有冷。
“喲?喜歡這一款?”紅裳男子為她引路,“小姐,這邊走。”
很快,她被帶到了一處,那裡有幾個身材威猛的男子,個個敞開衣襟,或是舞刀,或是弄劍,賣力地展示著自己秀美健碩的身材。
她隻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此處沒有衛紀黎。
可她一想到,衛紀黎也要像他們這樣展示自己推銷自己,就覺得好不真實。
她見過的衛紀黎,渾身都是上位者的傲慢與不羈,怎麼都不可能是這樣的。
也許話本是假的,衛紀黎並不在此處呢。
紅裳男子見她不感興趣,帶著她又往彆處去:“還有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