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杏知曉上一世趙韞就一直在調查魂斷聆的事,尤其是那個叫做铩雨的,令他尤為頭疼。
像這種殺手組織,隻要給錢就辦事,殺起人來毫不眨眼,官府要想捉到他們,實在是難。
既然趙韞秘密來到了揚州,那現在就是最好的刺殺機會。
她袖中的手慢慢抬起,指縫中夾著三根銀針,嘴角勾起一抹狠笑:“太子哥哥……去死吧!”
銀針“咻”地飛出,直朝趙韞而去,與此同時,她快速轉身跑下了樓梯。
銀針來得突然,太子身後的侍衛雖反應過來,拔劍擋住了兩枚銀針,但還是有一枚刺進了趙韞的身體。
“有刺客,保護殿下!”
那名侍衛立即追了出去,他跳下樓梯,衝出金雲樓,入目,長街上行人如織,來來往往,一時間根本看不出誰有異樣。
沈青杏此刻就隱在長街中,她行得不緊不慢,麵上努力保持鎮定,來的時候她就觀察過了,街上行人多,隻要她湧入人群,便不會被發現。
沒人知道她藏在袖中的手,一直在發抖。
趙韞上一世那樣害她,她對他的恨意一直都埋在心底,好不容易等到這麼個機會,她不能錯過。
很快,後麵的街道上就湧現出了一批士兵,她咬緊了唇瓣,加快步子,往不遠處的橋下走去。
她埋著頭走路,卻不想迎麵撞到了一人,那人的胸膛好硬,撞得她頭暈眼花。
“沈小姐?”頭頂響起被撞之人的驚訝聲。
沈青杏吃驚地仰頭,怎麼會是衛紀黎?他怎麼也在外麵?
衛紀黎盯著她的臉問:“你怎麼了?你臉色很不好。”
沈青杏怔了怔,隨後撲進了他的懷裡,惶恐道:“哥哥,那邊在捉壞人,我害怕……”
少年身體明顯一僵,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帶你走。”
他將她帶上了一艘烏篷船,低語在船家耳畔吩咐了一句話。
進入船艙裡後,沈青杏還抱著他不撒手,不停地說著“哥哥,我害怕”之類的話。
衛紀黎眼神幽暗,透過船簾的縫隙去看外麵的街道,街上十幾名帶刀士兵正在來回搜捕,他輕柔地安撫懷中的人:“彆怕,那些人又不會吃小孩,怕什麼?”
誰知,他這樣一說,懷裡的人抖得更凶了。
他低下頭,在少女耳邊咬耳朵道:“沈小姐,你抱錯人了。真正要吃人的……是我呀。”
懷中的少女好似真被嚇住了,猛一下抬起頭來,從他身邊退開,船兒在水中搖搖晃晃,她一個不穩,往著地板上跌坐了去。
“哥哥……”她迷惘地喚了他一聲。
衛紀黎彎下腰來,眉眼溫柔地問:“又嚇到了?”
沈青杏沒吭聲,餘光去瞥河岸上的街道,她此時一門心思皆在趙韞身上,不知道剛剛那三枚銀針有沒有刺中他。
衛紀黎見她不理自己,又問:“生氣了?”
此時,河岸邊走來了兩名官兵,高聲道:“縣令大人遇刺,停船檢查。”
沈青杏攏在衣袖內的手指不由絞緊。
“官爺,我馬上劃過來。”
船家將船往岸邊劃去,這時,衛紀黎抓住她的藕臂,將她拉了起來,重新拉回了他的懷裡,大手撫著她的腦袋,輕聲在她耳邊說:“彆怕。”
沈青杏身子緊繃,臉埋進他的胸膛,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藥味充斥著她的鼻腔,而她仿佛聽見了他胸膛內起伏的心跳聲。
官兵走上了船板,掀開船簾往裡看來,大致掃了一眼:“什麼人?”
“城北章府。”衛紀黎聲線清冷地回答,甚至還解釋了一下為何沈青杏躲在他懷裡,“小姐膽小。”
官兵看了他懷裡一眼,隨後放下簾子退了出去。船兒繼續向前劃行,在水麵上蕩出清幽的波。
在官兵走後,沈青杏欲從他懷裡退出,可是少年的手卻按在她頭上,並不打算放她離開:“小姐,你有沒有去過春風樓?”
她瞳孔一驚,他知道了?
她到底哪裡露餡了?
她那幾次去,臉都沒露,而且還故意變了音色,怎麼會認出來?
難道就因為香氣?
但是她一來到江南後,用的就是這邊最流行的一款胭脂水粉,城裡至少有一半的女子都用的是這種,僅僅憑借一個氣味就認定她,也太不靠譜了。
他應該隻是懷疑,並沒有完全確定,他剛才這句話是在試探她。
她揚起下巴,雙眼困惑地問:“那是什麼地方?好玩嗎?”
衛紀黎眼眸藏笑:“好玩兒,特彆好玩兒。”
他竟然說那鬼地方好玩!
天天被人打,還要把身體賣給不同的人,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難道他就享受這種變態的蹂躪?
果然是反派,就是與常人不同。
“怎麼個好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