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被訓的有些莫名其妙,抬頭看到屋簷下還在滴水的衣服,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估計是沈以安起來得早,把她昨晚換下來的衣服都給洗了。
雖然知道沈以安給她洗內衣,她也有些不好意思,這種私人衣物,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她都是人自己洗的,從來沒有假手於人。
但是沈以安如今是她最親近的人,最親密的事情我都做了,給她洗洗衣服也沒什麼吧!
再說了,以後她也得給他洗衣服啊!
這不是互相的嗎?
羅桂英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什麼叫大老爺們不該洗這些,哪裡規定媳婦就得女人們洗了。
這是封建糟粕都思想。
“娘,我和以安是夫妻,他幫我洗衣服這不是應該的嗎?
怎麼就不能洗了,男人又怎麼了樣?
男人 又不比女人多隻胳膊多條腿,家務活誰乾不是乾,我們倆沒這麼講究。
再說了,又不是我讓他洗的,是他自己願意的,他願意做好男人,他願意心疼我,我還能反對不成?”
羅桂英被她的一番話給懟的綠了臉。
她就知道這個知青娶回家,就是來氣她的。
“你以前不尊重我的這個 長輩就算了,現在都入了心我沈家的門,還是這麼目無尊長,這可不行。
被其他人知道,那可是要笑話我羅桂英不會教育自己的媳婦。”
江梨可不吃這一套,她是嫁給沈以安的,可不是嫁給沈家,給這老婆子當牛做馬的。
要不是沈以安承諾給她,會分開住,會遠離他父母。
她可不願意這麼快嫁給他,淌這趟渾水。
“我不需要任何人教育,我可比你知理,我可不會動不動就教育彆人,管閒事都挺管到我們夫妻倆跟前了,這不是閒的嗎?”
“你...你...”羅桂英氣得要往後仰。
“造孽啊!我家哪裡是娶媳婦,這是娶了祖宗啊!”
沈以安從廚房出來,就看到他娘在院裡嚷嚷。
皺眉走過去,“這是怎麼了?”
羅桂英嚷道:“還怎麼了?
被你媳婦給氣得,我都說不得她一句,伶牙俐齒,這是打算氣死我。”
江梨可見不得她避重就輕,把剛才的事情和沈以安說了一遍。
沈以安還以為她們為什麼吵架呢?
原來就為了他洗得幾件衣服。
“娘,你太大驚小怪了,不就是洗衣服嗎?我從小到大這衣服可沒少洗。
我小時候,你讓我洗全家人衣服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我要多乾家務活,多做事,以後才能有姑娘看上我,才能娶到好媳婦。
當年你恨不得我長三頭六臂,乾活不能停歇,讓我家務活樣樣精通,去幫你分擔活計。
我如今這麼勤勞,不都是你培養的嗎?
按你的教導來,你怎麼還有意見了呢?”
這番話說出口,一點怨氣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的。
沈以安和沈以康就差一歲多,差不多同齡,他們倆從小的待遇可謂是 一個天山一個地下。
一個還沒這麼大人腰高就要學會謀生,學會拿針縫衣,就要學會自己填飽肚子,冬天捕獵夏天捉泥鰍,學會了生病自己扛,不能給家裡添麻煩了。
一年四季光著腳丫子,腳都磨破了皮。
衣服褲子短了幾截也沒人發現,他在家裡就是個無關緊要的隱形人。
要不是長大後,腦袋靈活,給自己謀出另一條路,能掙錢交家用,估計他會一直默默無聞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