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禁臠(2 / 2)

殺遲策,用遲修。

蕭恒隻告訴過容雲一人,而容雲即便在劫後餘生,依然清晰牢記。

“陛下……勿因容雲動怒,請陛下以大業為重。”容雲努力抬起劇痛的頭頸,勉力吐出一個個字。

蕭恒眉頭緊緊擰在一起,伸手托住了容雲顫抖的肩。

“陛下。”容雲最後緊攥一下蕭恒衣袖,緩緩傾覆在蕭恒臂上。

望著容雲虛弱依舊的臉,在幾次餘恨難消的深呼吸中,蕭恒起伏的胸襟終於平緩下來。

“來啊。”重新抬起頭的蕭恒望著帳外,吩咐道,“把遲修帶進來。”

*

冷笑一聲後,蕭恒端了端威正的語調:“既是對長樂王犯下的罪,此番便聽長樂王發落。”

容雲此時已披好了衣裳,本想站起,卻被蕭恒強行按住,和他齊排並坐。

“遲修,你兄長深負陛下之恩,意圖謀反,畏罪潛逃。”

容雲望著跪倒在帳前的遲修——他目光呆滯灰暗,繩索緊緊勒進單薄的衣衫,恍若失去魂魄。

“陛下敬賢禮才,不曾計較你兄弟二人身份。大敵當前,如今也不再追捕你兄長。”

容雲忽然複又站起身來,這次動作太快,連蕭恒也未來得及阻攔。

他輕輕俯身,將那塊勾玉放在了遲修身前。

見到那塊玉佩的瞬間,遲修呆滯空洞的眼中流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容雲站在那裡,遮住了蕭恒的視線、遲修的表情:“此物是你兄長所遺,縱使他是罪人,陛下寬宏雅量,恕你無罪,你若一心為國,便是昌國子民。”

遲修腦海驟然回響起哥哥往昔之言:“阿修,你為人鈍直,世道如此,為兄不知能陪你到何時。果如你所說,這輩子不效忠什麼君王,隻聽為兄一人,我若不在時,定將貼身玉佩托於可信之主,你見此物,如見為兄。”

——那塊玉佩,絕不可能被人偷走或遺落,除非是過命的信任,才能讓遲策取下相贈。

此刻,容雲的聲音響起在側畔:“遲修,若你明理,還不快向陛下謝恩。”

遲修恍悟般跪地叩首:“謝陛下開恩,罪臣遲修,甘願為陛下效命!”

在蕭恒傲慢且冰冷的威視中,遲修默默拜伏在地。然而他所效忠的,隻有且隻會是蕭恒身側那個孱弱秀麗的長樂王。

*

擒獲祁王謝信的那天,距離昌國發兵尚不足三月。

祁王被四蹄倒縛提上前來,嘴裡還在破口大罵:“蕭恒小兒!言而無信!你口口聲聲答應助我稱帝,兩國修好,何以出爾反爾,信口雌黃!”

蕭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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