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文袤圈帶她轉去一旁,又伸手拍了拍她的大腿:“下蹲,紮好馬步。”
駱苕腿酸得發緊、發抖,但還是聽話照做。
淩文袤重新覆上她的手,帶她手起刀多,花架橫木一分為二塌陷落地。
這一刀乾脆利落。
駱苕呼出一氣,胸中茫茫然。
淩文袤從她手中收走橫刀,送回刀鞘:“你還不餓?”
駱苕眨了眨眼,回得有點委屈:“方才餓過頭不覺得餓,被你一問,確實……餓。”
淩文袤了然笑了笑,衣袖拂過刀鞘,問得不著痕跡:“你是先用飯呢還是先沐浴,浴湯已經備好。”
駱苕垂眸定了定神,說:“先用飯,我不習慣沐浴後還吃東西。”
淩文袤投眼看她,眸光定在她臉上:“那你得等上一會兒,不過也很快,我去去就來。宅院隨意參觀,護衛和下人都在外院,沒人敢打擾你。”
說完邁腿離開。
駱苕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訥訥,坐去石凳上望著案麵縱橫交錯的棋盤發呆。
望了望腳下,彎腰撿起一顆小石子落在棋盤上,然後起身朝淩文袤消失的那麵去。
庖廚內煙火升騰,駱苕倚在門口有些犯困,都說飯飽神虛,此時還未用飯就開始犯迷糊。
看淩文袤熟稔地對付鍋碗瓢盆,不由挪步跟去他身邊,他往哪邊動她就往哪邊動。
學是學不會了,隻能觀摩。
就兩碗片麵,駱苕已經看得津津有味。
末了,淩文袤問她:“你會吃芫荽?”
駱苕剛說完:“會。”
隻見一把切的極薄的羊肉和段芫荽丟進了她的那碗裡。
兩碗色香味俱全的片麵騰騰冒著熱氣,淩文袤端去外間食案上:“正好你來了,將就著在這吃。”
待駱苕坐定,淩文袤洗好的甜脆李也端了過來。
他的動作很快,就像在軍營趕食。
駱苕的那碗照樣沒吃完,淩文袤給她收拾的殘局,不過今日成效不錯,大半碗是她自己吃的,況且淩文袤宅邸的碗挺大。
飯飽休息的時候駱苕腳酸的走不動道,讓人給直接抱去了浴房。
在淩文袤將要解她的衣袍時,她不安地抓住伸過來的手:“適才見你在庖廚做飯,我覺得自己像隻待宰的小豬仔。沐浴還是我自己來。”
這個時候還能聽她玩笑,淩文袤莫名哼哧兩聲,沒說話。
他起身離開時又被叫住。
駱苕環看四周,對浴房還算滿意,又一一檢查準備好的物件,看著也還算完備,抿了抿嘴打開疊著的寢衣,發現寢衣是他的,裡麵並沒有心衣。
猶豫著說:“寢褲太寬了,我穿不住,若不然你去給我尋一套婢女的,可好?還有……沒帽子,帽子要換。”
想起要帽子,淩文袤那點火氣冒了上來,早知今日何苦去剪。
“寢褲太寬穿不住就光著彆穿,這後院沒人敢來,裸奔都無人管你。”聲音很輕,卻能聽出責備,說完頭也不回地出了浴房。
駱苕怔怔地看著他退出去,闔上門。
她歎出長氣,生氣自己怎麼沒了脾氣。
繞過漆屏把浴房的門給上了栓,在浴房內遊蕩好一會兒才開始洗浴。
潔齒淨麵,褪衣入浴,兩耳一直注意著外麵的響動,她像個入了他人家宅的賊人,將自己洗乾淨往人懷裡送的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