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華》全本免費閱讀
東郊的秋夜,微冷。
二人浴洗完折返琉璃閣,淩文袤拿了乾巾為駱苕擦拭頭發,駱苕不著痕跡地順過乾巾自己動手:“你擦你的。”她也沒有心力與他絞纏前事,提聲召喚申怡和平平。
方才駱苕被抱下樓浴洗的時候人還暈暈乎乎,根本不知道她們被淩文袤屏退了。
遲遲等不來二人的回應,駱苕下榻準備去尋人,在她起身後被淩文袤一把拽過推回床榻上。
他麵上雖帶笑,但眼眸中寒厲卻不屑遮掩:“這個時辰下人們也該歇息了,明日還得好生伺候咱們。你是要去尋避子湯?我勸你趁早斷了這個念頭。”他會一直守著,她哪也彆想去。
賊心不死,這人就適合拘著藏起來。
被一語命中的駱苕疲軟地踢掉合腳的解脫履,陷在榻內,定了定神抬眼道:“淩憲,方才不管你用的什麼手段讓我服服帖帖我都不介意,唯有這一件事不會答應你,還有,這輩子我不會入你淩氏的門。”
她不敢再靠運氣去避子,望向自己的腹部皺緊眉心,仿佛腹中已有新生在孕育。
淩文袤睨了一眼半死不活的人。
“正好頭發未乾,時辰尚早,大塚宰後日才得空見你,所以我們還有許多閒時可以敘話。”他重新拿起乾巾為她擦拭頭發,眸色也沒那麼的冷了,但也不熱,語氣很淡,“我不愛聽你說淩氏鼠輩,重新挑個能說服我的理由,若能說服我,我還親自為你熬好避子湯撬開你的嘴灌下去。”
駱苕驀地抬眼吃驚地望著他,先不論後半句在他那沒有理由可講。前一句她就已經不能接受,明明說的是明日與淩暉見麵,怎麼又變後日了?子時已過,也該是今日的事。
不用多想,一準是他從中作梗接她出獄,隻為貪一時的皮肉之歡,騙她說的次日。
淩文袤手下未停,沒在意她的表情,略挑眉垂眼對上她的視線,慢道:“既說不出理由,我隻當你迷香未醒,胡言亂語。”
駱苕看著他,揮開圈著自己的臂膀,咽下空喉緩了緩,說:“時下我不與你爭論你們淩氏篡權奪位,我隻想同你說一件私事,你父親淩暉利用雁鳴居士李潛毒殺我的父親,隻這一件,足以說服也無時無刻提醒我,不該與仇人之子生兒育女,生出來也是個孽障。”
從她口中輕描淡寫說出孽障二字,讓淩文袤眉頭深壓。
在白幼黎被神鷹衛護送進公主府時,駱苕曾對淩文袤說雁鳴居士李潛是淩暉的人,淩文袤與淩暉心腹曹勤的那一次交談,證明雁鳴居士李潛和淩暉私底下確實關係匪淺,淩文袤淺淺有過猜測孝玄帝駱煒詮真正的死因,或許與自己的父親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