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各部尚書與侍郎下了早朝之後,便開始了議論。皇城內,有文吏來來往往。
李承乾來到中書省的時候,這裡已經堆積了不少奏章。
舅舅與老師正在埋頭處理著,李承乾剛坐下之後,於誌寧便快步走來,道:“殿下,這是京兆府的奏章。”
拿過奏章,李承乾蹙眉看了起來。
於誌寧小聲道:“聽說吐蕃的使者就快到了。”
“現在還是秋季,他們來這麼早嗎?”
“殿下此次來使不是一個使者,而是一隊吐蕃人,說是向大唐要互市文書的。”
李承乾提筆開始出處理奏章,道:“那就是一個使團。”
於誌寧頷首。
“孤知道了,伱讓鴻臚寺的人準備一下,接見他們。”
“喏。”
言罷,李承乾看了眼一旁的老師與舅舅,還在埋頭批閱著文書。
突如其來的工作量令今天被點名的朝中各部忙得不可開交。
一直到了夜裡,褚遂良在朱雀門外領了一塊香皂與一卷紙張。
紙張厚厚一疊,用繩子捆成一卷,一隻手還環抱不過來,分發紙張與肥皂的是一個叫魏昶的人。
對於涇陽的事情,朝中近來所知越來越少了。
有關涇陽的消息,自從今年夏天種出葡萄後,送出來的消息便很少。
隻是聽到京兆杜陵的公子,杜荷公子現在成了關中很富有的商人,並且與當今太子關係莫逆。
可太子殿下長年深居簡出,也沒什麼與杜荷有太多的往來。
但杜荷一直都心甘情願為當今太子做事,甚至願意給河西走廊送去數不清的肥皂。
這便是太子與杜荷之間的關係的疑點。
就連修建河西走廊,杜荷更是一擲千金,將一車車的肥皂送去河西走廊。
要不是這個杜荷公子不是一個商人,不是有利可圖,當今陛下應該給予賞賜才對。
以至於杜荷在關中行事說一不二,儼然也快成了這關中最有信譽的商人。
褚遂良帶著心頭的疑惑走在朱雀大街上。
夜裡的朱雀大街在宵禁之前,依舊會是這番熱鬨的景象。
皇城,中書省內,李承乾隻收到了禦史台與京兆府的章程奏章,兵部,禮部的互市章程還沒送來。
於誌寧腳步匆匆而來,道:“殿下,他們還在商議。”
李承乾起身道:“天色不早了,都讓他們回去吧。”
“喏。”於誌寧又腳步匆匆離開。
“通知各部後,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聽到吩咐後,於誌寧訕訕一笑,行禮之後,便告退。
李承乾將一張張椅子與凳子翻倒放在桌上,而後開始清理中書省,掃完地之後,等一早再來,見到地麵乾乾淨淨,椅子與凳子都在桌子上,看起來就會很舒心。
天色完全入夜,明月當空。
李承乾回到東宮時,小福正在做飯,弟弟妹妹還在玩著擊鼓傳的遊戲。
這個遊戲很簡單,人越多越是好玩,弟弟妹妹圍坐在一起,唱著歌謠。
見是皇兄回來了,李麗質連忙道:“皇兄,母後讓人送話來,說是明天要在曲江池遊園。”
“孤知道了。”
見皇兄疲憊地回了一句,李麗質站在原地,埋怨道:“父皇總是將一堆事交給皇兄,朝中就沒有可用的人了嗎?”
東陽道:“有些事不是父皇想讓皇兄去辦,而是皇兄不能坐視不管。”
李麗質歎息一聲,道:“還是,東陽你能夠看破皇兄的心思。”
東陽笑道:“與寧姐姐多說話,便能知道皇兄的心思了。”
小鼓在李治手裡敲著,也好在是個小鼓,這要是鼓聲大一些,不知道的還以為東宮要起兵造反了。
夜裡,於誌寧忙碌完,等皇城各部的人走出朱雀門,這才放心。
今天的朱雀門是關得最晚的一次。
徐孝德剛剛拿到了香皂與一卷紙。
於誌寧也領了涇陽送來的紙張與香皂。
“於侍郎,近來可好?”
聽到話語,於誌寧笑道:“徐侍郎在工部想必是忙得不可開交吧。”
徐孝德道:“是呀,工部近來很忙,太子殿下命下官多與坊間鐵匠走動,說是工作訪問,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意欲何為。”
“聽說陛下召見了閻大匠,他沒有為難你?”
“於侍郎莫要多想,其實閻大匠對下官一直很照顧的。”
兩人走在街道上,因住在同一個坊市,便順路能夠一邊說一邊走著。
於誌寧還留在太子的身邊,而自己卻在工部辦事,徐孝德對太子殿下的安排沒有異議。
太子殿下是一個注重辦事效率的人,誰能夠更乾練,便留下誰。
而徐孝德也深知自己的能力不如於誌寧。
走到家門口,徐孝德與於誌寧告彆。
關中到了秋季,一到夜裡風便不斷吹著,吹得窗戶搖搖晃晃。
家家戶戶在入夜之後,便關緊了門窗。
從高處看現在的長安城,能夠見到一條條街道上,明亮的燈火光照亮了一條條主要街道。
貞觀八年了,遷入長安城的人口越來越多,這座大城也越加繁華了。
關中十月中旬,清晨時分,街道上與屋頂都落下了霜。
從東宮方向傳來箭矢的呼嘯聲,一支箭矢劃破空氣,正中靶子的中心。
李績詢問道:“太子殿下感覺如何?”
“沒什麼感覺,和之前沒有區彆。”
“負重鍛煉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感覺到效果的,需要持之以恒堅持一年半載,才能看到成效。”
鍛煉就是這樣,如果不能持之以恒,就不會有效果,體力與力量的鍛煉尤為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