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是現在的京兆府班底還是一個小班底,人才需要慢慢挑選的同時,需要有足夠的結實的班底,與擁有足夠能力的人。因此,現在的關中小規模經濟出現的效益第一年,京兆府已賺取了足夠的賦稅,還是需要精打細算的。
說來說去,還是回到了那個問題,並不是因你位高權重,人們才會聽你的,而是因你有能力帶給他們更好的生活,這些人才會聽你的。
所以,即便是朝中對自己這位太子的行事之嚴苛,常常頗有微詞。
可這種規矩,必須要持之以恒。
關中就像是一個需要小心翼翼捧起來的小窩,這個小窩好不容易有了一些點綴。
各縣的縣官難道就不應該戰戰兢兢,恪儘職守嗎?
李承乾在名冊上寫下了兩個名字,而後拿出老師的印信,將兩個縣官的名字寫在了罷免的名冊上。
朝中正在休沐,太子監理朝政,房相用來批閱文書的印信自然而然就到了房相的弟子,監理朝政的太子手裡。
而後翻看著其餘的文書,其中還有涼州送來的軍報,吐蕃將遊蕩在吐穀渾地界的兵馬撤走了,鬆讚乾布似乎將各地的兵馬全部收攏了起來。
並且當初來唐的吐蕃使者,桑布紮也回到了吐蕃,去了祿東讚身邊。
桑布紮離開長安之後,又去了一趟泥婆羅。
讓鬆讚乾布迎娶了泥婆羅的公主,從此吐蕃與泥婆羅修好。
寧兒注意到太子殿下的神色多了幾分冷峻。
李承乾繼續往下看去,鬆讚乾布遷都邏些之後,大力發展屯田,也不知道吐蕃的屯田之策是怎麼樣的。
對牧民來說反而是累贅吧
桑布紮此番來唐做了很多事,回到吐蕃之後桑布紮又向鬆讚乾布遞交了改製之策,其中就有將官吏品階進行調整,他們用一種章飾的顏色來劃分品階。
賦稅,刑罰,禮儀,在大相祿東讚的名下,還設置了小相。
改進了兵製,桑布紮甚至利用均田製的方略,廣開田畝,將一些王田分給了更窮苦的吐蕃牧民。
鬆讚乾布對吐蕃的統治力更強了,甚至得到了吐蕃牧民的民心,成了一個被歌功頌德的藏王。
照理說這樣的藏王應該是歌功頌德的,他的年紀與自己這個東宮太子的年紀相仿。
這更是令人咋舌。
李承乾為鬆讚乾布這等人物,表示惋惜,既生瑜何生亮呀。
大唐在發展的這三五年間,眼下同時間的吐蕃也在積蓄實力。
寧兒適時遞上一把圓扇。
李承乾很自然地伸手接過。
寧兒隻要站在太子殿下邊上,就能時刻知道殿下眼前最需要什麼。
而李承乾也習慣了這種默契,隻要寧兒在身邊,不論需要什麼,伸手就能拿到。
搖著手中的圓扇,李承乾笑著暗想,希望鬆讚乾布這個天選之人,他千萬不要想著與大唐開戰吧。
李麗質快步走入殿內,道:“皇兄可以用飯了。”
李承乾放下手中的軍報,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道:“你們究竟從父皇的那裡拿了多少東西。”
李麗質雙手背負,道:“又沒有將父皇的甘露殿搬空。”
“嗬嗬嗬……原來你們還想將父皇的甘露殿搬空啊。”
“爺爺還以為我們造反了呢。”李麗質快步走到飯桌邊,洗手之後,這才坐好。
弟弟妹妹早就洗了手,拿著筷子已吃了起來。
東宮平靜了兩月又恢複了熱鬨的景色。
李治吃著飯,端著碗,他抬頭道:“皇兄,弟弟也可以與小兕子一起拜師李淳風道長嗎?”
“李淳風道長隻收明達一人做弟子。”
姐姐的話語像是一盆冷水澆在了頭上,澆滅了他心中的期盼。
李承乾吩咐道:“東宮給你們兩兄弟準備了房間,往後你們的房間要自己打理。”
李麗質道:“要是打理不好,就不用住了。”
“喏。”李治與李慎齊齊點頭,麵對皇兄與姐姐的話,絲毫不敢反駁。
飯後,這兩個孩子還是很熱情的。
李麗質雖說對弟弟妹妹很嚴厲,可該有照顧也不會少,她與東陽一起給李治與李慎準備好被褥與生活用具。
其實他們的生活用具很簡單,三兩件換洗的衣服,兩張床,兩張桌子與凳子,一個洗漱用的臉盆牙刷,以及鞋子。
眼下也隻有這些。
李麗質沉著臉道:“稚奴,你要是敢將鴨子帶到東宮來養,就等著吃鴨肉吧。”
李治神色驚恐,點頭如搗蒜。
“還有你。”李麗質看著弟弟李慎道:“你們的房間內除了必要的用具與書籍,其餘的一概不能帶入自己的房間,要是膽敢帶一樣玩具進自己的房間,東宮從此就會少一樣玩具。”
李慎站在李治身邊,緩緩點頭。
正如他們暢想的美好生活,本來有了自己的房間,很高興。
姐姐像是早就知道了他們心裡所想,開口便將他們心中原本的打算,全部給否定,並且立下了規矩。
李麗質道:“好了,住進去吧。”
李治與李慎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兄弟倆是住在同一間的,而且這間殿宇是皇兄在朝中休沐期間,在太液池避暑的時候修繕出來的。
關中的白露時節,還在下著雨水。
等幾位姐姐離開之後,李治與李慎兩人坐在屋簷下,良久無言。
其實自皇後讓韋妃不再撫養李慎之後,李慎除了偶爾去見母妃,多數時間都在東宮,在這裡學習,在這裡玩鬨。
他的童年記憶也大多都在這處東宮中,以及他在東宮學到了各種知識。
李治道:“你好久沒有寫日記了。”
李慎道:“慎時常去看望母妃,將東宮的事與母妃說過就好了,母妃說不用寫日記了。”
“唉,它為什麼還不下蛋呢?”
李治抱怨了一句。
李慎看著屬於自己與皇兄的房間很高興的,雙手趁著下巴,腦袋時不時擺動兩下。
“皇兄,慎終於可以用空閒來畫各種圖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