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槿被迫保持著現在的姿勢,跨坐在窗牖上,動作頗為滑稽。
莊衍懷挑眉,扯下手邊的葉子,壓下唇邊的笑。
趙敘文還沒離開長安城,臭狐狸受了刺激,要發瘋去殺他怎麼辦。
罷了,忍一時風平浪靜。
“恭靖侯府這樣好,我跑什麼。”
楚照槿彎唇眯眼,儘量掩飾自己的笑裡藏刀,讓討好顯得真誠些。
“偶然出來賞月,正奇怪後院裡怎麼沒人,原是夫君在這裡,好巧。”
莊衍懷扯住葉子,慢慢撕碎,揮手揚在空中,碎葉子乘風,紛紛揚揚,灑在了楚照槿的發上。
“夫人莫不是忘了,我見過你跳窗的。”
楚照槿閉眼咬牙。
她怎麼會知道莊衍懷見過!
合著這廝在興和樓,是眼睜睜看著她跳窗的!
楚照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在窗牖上坐好,撫開落在頭頂的碎葉:“莊與行,見死不救,算你狠。”
“最後還不是救了嗎。”莊衍懷側頭,語氣無辜,“我狠這件事,夫人並非第一日知曉啊。”
楚照槿白他一眼,把要罵出來的話憋回肚子裡。
不要臉。
“莊與行你下來。”楚照槿不耐煩地朝莊衍懷招手。
莊衍懷抱手賞月,沒有理會。
“夫君額頭傷得那樣重,快下來上藥吧。”楚照槿話音婉轉,“我還有話對你說。”
莊衍懷輕嗤,不屑道:“我們小尋委曲求全,是又要為你表兄求情?”
楚照槿莞爾,一臉乖巧真誠的模樣:“花前月下,良辰美景,我同夫君兩人在此,提不相乾的旁人做什麼。”
莊衍懷不傻,自知她是裝出來的。
他還是跳下樹,站在了窗邊,楚照槿坐著,恰好能和他平視。
“何事?”
楚照槿跑進屋裡,拿出盒子裡的膏藥,指尖蘸取,湊近莊衍懷的額頭。
膏藥裡有陣痛的薄荷,香氣冰涼醒神,繞在兩人溫熱的鼻息間。
小娘子力道輕柔,薄荷味太重,莊衍懷輕咳了聲,長眉微挑,隱隱心悸,頭稍稍偏了偏。
竟當真是給他上藥的。
莊衍懷以為楚照槿要報複自己。
那裡紅豆打中的地方,蹭掉了小塊脂粉,肌膚有些發紅。
“彆動。”楚照槿把他的頭掰回來繼續,“怎麼傷的?”
“趙敘文打的。”莊衍懷信誓旦旦。
楚照槿狠狠瞪他。
“勞煩夫君下次騙人彆把我當傻子,我問你是出於擔心,若不想說,大可不必隨意措辭來騙我。”
額間膏藥起了作用,酥麻涼意透過傷口,滲進肌膚,直達心底。
“小尋的心真大呢。”
莊衍懷把玩著她垂下的發絲,不知為何,今日她的頭發對他有種莫名的吸引,他總想動手去碰一碰。
“夫人時時關切趙公子,我以為,心裡早沒有餘地來關心你夫君我了。”
楚照槿合上膏藥蓋子,擰眉望著莊衍懷。
想到韋興珠受了委屈,和韋燕真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