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首回頭:“侯夫人為何走得這樣慢?”
楚照槿收回視線,麵色不改,走路一瘸一拐,仍舊加快了步子:“我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傷了腿。”
她拖延了這麼久,寰奴怎麼還沒找到曹老太太!
眼看要裝不下去,側院陡然傳來一聲高呼。
“死畜生,走開!”
楚照槿那條“瘸”了的腿,不藥而愈,奔向側院。
寰奴伸展雙翅,張開利爪,以一敵十,所向披靡,任由燒火棍、雞毛撣子和釘耙齊上陣,也奈何不得它。
曹老太太被這人禽扭打的場麵駭住,以衣袖掩麵,沿著牆根走,倏地有人抓住了她的手。
“煩請老夫人隨我進宮,嫻妃娘娘落胎,恐怕性命不保。”
曹老太太回過神來,把那聲驚呼壓在喉嚨裡。
“好,好,救人要緊。”
她年齡大了,在家閒不住,尋得了行走鄉間,給窮苦人家免費問診的事做,今晨公主府的馬車就堵在了鄉路上,要把她請來公主府診脈,來了府裡,裡裡外外被人看住,不見平樂公主,隻好吃好喝待著。
坐了幾個時辰的冷板凳,此後就是一隻白色猛禽俯衝進屋中,曹老太太趁亂而逃,聽聞楚照槿的話,方才明白種種緣由。
“給本宮把人攔住!”何苒兒後知後覺,快步跟上來。
楚照槿已然一條腿邁過了府門。
眾人要湧上來,看到她身後出現的身影,頓在原地,卻是不動了。
莊衍懷的臉上不帶任何表情,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漠然到像是在看待一堆死物。
楚照槿拉著曹老太太躲到了莊衍懷身後,把帶出的東西塞給他,照例扯了扯他的袖子。
“幫我擋著。”
隨即將曹老太太送上馬車,揚長而去。
何苒兒精致的五官挪了位,豎眉瞪眼道:“與行阿兄,後宮之事,你難道也要插手?”
“後宮之事,於本侯何乾?”莊衍懷揮袖一拋,將和離書擲到了何苒兒腳邊,“本侯來是告知殿下一句,這封和離書楚照槿簽與不簽,生前死後,楚照槿的夫君,隻有我,也隻能是我。”
“殿下,好自為之。”
——
“娘娘,您醒了。”
楚照槿那雙熬紅了的眼睛霎時生動起來,端了晾溫的藥給薑容漪喂下。
薑容漪的知覺變得遲緩,甚至感受不到藥汁的苦澀,腦海中浮著虛無的霧,她不想再思慮更多,心裡那股濃重的悲傷並不因此而消散,反而讓她疼到麻木的地步。
楚照槿放下藥碗,在熱水裡浸濕了帕子,擦淨了薑容漪手心的冷汗。
她向來是個會安慰人的人,但明白世間從不有完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