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鬆了一口氣,回頭棄了牛車,官府自然就找到了,案子也就了了。
四爺駕了牛車,趁著夜色,將牛車趕到河邊。在河邊清洗,衣裳在篝火邊烤乾,這才在天亮以前趕緊走了。
路上,四爺由著牛車慢慢走,這才取了懷裡的東西,給每個人偽造了一個身份文牒。
每過一城,城門衛必是要看著木牌的。木牌上畫人像,寫這籍貫和此人的特征。
四爺偽造好,將其磨損一些,才遞給其他幾人。
嬴政看著上麵的名姓:“這是?”
四爺朝後指了指:“之前所過墓地,有幾處新墳。”
哦!
用這個文牒,果然順利入城。
入城之後,便能隨意購買馬匹嗎?不成!馬匹乃是軍備,並不是能隨意購買的。若購買,需得有官府記錄。
可若是坐著牛車,何日能到鹹陽?
蒙毅一臉焦急,問說:“女君,當如何?”
桐桐看了他一眼:“買不成,自然是要去搶的。”
啊?蒙恬低聲道:“秦法嚴苛,若是搶……”
桐桐白了他一眼:“是!不敢犯秦法!所以,我們去搶呂家商行的馬。”說著就看四爺:“城中必有呂家商肆!設法使其出城……”
蒙恬:哦!呂家子搶的,那便是呂家事!家主不追責,律法便管不著。
四爺看了桐桐一眼,“我設法偽造呂丞相書信!”
善!
在酒肆中吃了頓飯,給呂家商肆送了一封書信,而後出城。
夜裡攔路打劫了呂家的商隊,搶了馬匹便走。在第二天天亮之前,用顏料將馬身上的顏色略作更改。
白鬃馬,將其鬃毛染成黑色。
棗紅馬,染上一撮子黑尾!
呂家必是要報案,馬是有特征的,一旦被人察覺就遭了。改變馬的外形特征,將馬上的坐墊拆開,裡外翻麵重新拚湊縫製起來,早便不是搶來時候的樣子了。
此時騎著馬隻管走,五人一行,性彆不對,外貌不像,年歲也不像,騎著的馬也無案底,何人阻攔?
至此,嬴政才覺得逃出生天了,他問說:“阿姊,還需幾日到鹹陽?”
“最多半個月!”
半月?
嗯!半月!
“半月?”太久了。
華陽太後站在花叢前,看著俯身跪在地上的花匠:“十日吧!十日,不能更久了。”
花匠沉默了一瞬,還是應了一聲:“諾!”
華陽太後便轉過身來,“這些花也還罷了……雖不如長在楚國開的好,但到底是開了……也算解了本太後的思鄉之苦吧。”說完,她便走了,走了幾步之後又吩咐侍從:“叫她好生照料……明日本宮還來賞花。”
“諾!”
華陽太後在花園中漫步:“先王在時,允鹹陽城中百姓入鹹陽宮花園賞景……而今看看,好好的花園,竟是糟蹋的不成樣子。”
說著,便看到韓氏提著花籃,花籃裡放著幾枝猴楂子,此果才紅,做景賞罷了,怎麼還摘了果呢?
華陽太後站住腳,喊韓氏:“無甚事麼?”
韓氏趕緊過去:“太後安!”
“你這是作甚?”
韓氏笑道:“之前見女君用這果子熬了水飲,甚是開胃。成蟜這幾日胃口不開,妾便尋了來,給成蟜熬水飲。”
“慈母之心,概莫如是。”華陽看著這果子,“是否要取籽?”
韓氏忙點頭:“是!就怕飲下去。”
華陽一臉興致:“來!坐!我這做祖母的也為孫兒忙一回。”
韓氏心驚擔顫,但不敢不從,便笑著在遊廊裡坐了。
華陽便吩咐侍從,安排這些人去取水,取碗,取箸……又叫選更紅的果子去,一時眾人被安排的滴溜溜轉。
韓氏一看便知這是有話要說,她看了身邊的人:“去盯著成蟜,莫叫他貪玩。”
“諾!”
近身的都走了,來來去去的人多,華陽太後這才壓著聲音道:“……太子同女君被刺殺……”
韓氏手一抖,手裡的果子掉了。
華陽太後笑著撿起來,“是有刺紮到手裡了麼?小心著些。”
韓氏低了頭:“如何了?”
“刺殺……你以為他們逃的過?”華陽太後低聲道:“這事莫要叫大王知道!若不然,該疑心你了!有人要推舉贏傒……本太後還是更看好成蟜……你要真疼你兒子,此刻就該知道,成敗在此一舉……贏傒若是成事,成蟜再無活路。”
韓氏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妾……妾……妾不敢!”
“你以為我要作甚?子楚是我兒子,難道我舍得?”華陽太後歎了一聲,“不過是叫他知道身子不好,需得另立太子兒子!你陪侍在他身側,夜裡開窗,使得他風寒,這總也不難吧?先王無故病逝,他難道不怕王位落入贏傒之手?若無這一病,他怕是要跟趙姬生第二個兒子了……”
韓氏捏住果子,良久才緩緩的點頭:“隻病……隻病而已?”
自然!那是我兒子!
韓氏微微點頭,之後又猶豫:“可宮中……”你並無勢力!說話都不得自由。
華陽太後便笑了:“可這宮中儘皆戴罪人之後!六國俘虜就在其中,婦多是貴族婦,孺子長大了便不恨秦國麼?秦國不殺之,乃自大狂妄之舉!”
韓氏慢慢的握緊拳頭:“……諾!”,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