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愕然的抬起頭:“阿母?”
趙姬將那印璽拿起來,塞給兒子:“拿去吧!什麼勞什子東西!我兒既然要,便給予你便是。”
嬴政看著懷裡的印璽,然後起身,將匣子撿起來,將印璽放進去,匣子蓋上,鄭重的放於案幾之上,而後轉身走了。
趙姬在後麵喊:“拿去——我要這作甚?”
嬴政背對母親,站住腳,卻未曾回頭:“阿母,是兒錯了!父王給阿母的,秦律給阿母的,兒怎能隨意收回呢?身為大王,與臣下相爭,本就是應該的。鬥之不過,乃兒之無能,與阿母無關。政身為父王之子,不該枉顧父王旨意;政身為秦人,不該枉顧秦律。兒知錯,請母後恕兒臣妄言之罪。勿要氣壞身子!”
說完,抬腳便走,一步一步,始終未曾回頭。
趙姬吭哧一聲給笑出來了,憋著嘴,而後擦了眼淚。抬手又將那放著印璽的匣子打翻了:甚勞什子好東西,害的我們母子鬨了這一場。
咕噥著,這才站起身來。路過的時候,抬腳又將那玉璽踢了一下:壞東西!
嬴政失魂落魄的回來,便看見書案上放著的印璽。
他才打開,就看見阿姊端著餐飯進來了:“烙餅,用些。”
烙煎餅,清炒了蓮藕,涼拌了雞絲,卷著吃甚好。雖是守孝,但而今沒有守孝必須得吃素的說法。那是儒家要求的,現而今儒家還未曾有那樣的影響力。
嬴政將印璽捧起來:“祖母的?”
“祖母宣我去,將印璽給我了。”桐桐給他卷餅子:“若需祖母出麵,祖母隻出麵即可。其他的一蓋不管。”
嬴政點頭,他也想這樣。母親隻要出麵即可,便是一言不發,誰也不敢說什麼。
卷餅拿到手裡,他往嘴裡塞著,良久才道:“有其一也好……”蓋雙印才有效,那缺一便不可。即使阿母糊塗,可沒有祖母這顆印,便事難成。
桐桐:“……”同樣,咱們沒有那一顆印,想實現咱們的意圖,亦是艱難。
嬴政一邊用膳,一邊道:“阿姊,我與太後談的亦是印璽之事。”
桐桐:“……”沒給?她有些驚訝:真不給呀!
嬴政慢慢的咀嚼,而後抬起頭看著阿姊:“此乃先王遺命,亦是秦律所允。太後遵從先王遺詔,所行合秦律,無錯。”
桐桐:“……”她看著嬴政的眸子,一時倒是不知該如何接話了。她遞了湯過去:“銀耳蓮子,放了紅棗……你嘗嘗。”
嬴政接過去之後,迅速低頭喝了一口:棗子的甜味在口腔中蔓延,可咽下去之後總覺得後味有些苦澀。
桐桐打岔:“明兒,以祖母之名宣召位上將軍,如何?”
“善!”嬴政的思緒被拉回來:軍與政必須分開!
父王當日安排位上將軍共理軍務,防的就是一人做大,獨攬軍權。而今得防著,有人以糧草乾涉軍務,越過內宮行事。
桐桐就道:“乾脆今晚就下旨,明早請位上將軍入宮。”
“可!”嬴政看黃琮:“你去宣召。”
“諾!”
呂不韋坐起身來,看樊於期:“你說什麼?”
“鹹陽宮有動靜。”樊於期低聲道:“太王太後派人……去位上將軍府邸宣召。”
呂不韋下榻,披著衣裳來回的走動:“這位長公主著實是厲害了一些。”
樊於期‘嗯’了一聲:“長公主比大王年長,一樣受教於列為先王膝下……”
正說著呢,外麵稟報:“丞相,四子回來了。”
四子?
“快請!”
四爺進來的時候呂不韋披著袍子,想來已然睡下了:“叔父,侄兒夜來,有幾句話說。”
呂不韋看了樊於期一眼,樊於期慢慢的退出去,將門給帶上。
叔侄二人對視了一眼,這才隔著案幾相對而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