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郭相怕此事被趙王發現,惹來殺身之禍?那倒是大可不必!您這般作為,難道是一心隻為自己麼?朝中對趙王修行宮之事,不滿者眾!您隻是不想大王為難,私下賺些財貨,暗地裡補給大王。隻要不耽擱正事,此當真不可原諒?”
郭開站住腳了:此言有理。
桐桐又道:“難道怕不能補上虧空嗎?再不濟,可以兩倍三倍價格從楚國買糧,您怕買不來麼?如此,也不過是少賺了兩成而已,七倍利益,不少。”
郭開又開始徘徊,問說:“金幾時交付?”
“一手糧,一手金!”桐桐看著他:“於韓國交界處交貨。”
“定金?”沒有定金,不可。
桐桐真沒帶錢,她摘了玉玨,乃是嬴子楚賜給自己和四爺的,她就說:“金貨太惹眼,若是被人察覺,乃是滅族之禍!此玉玨乃是呂家四子愛若珍寶之物……”
“再愛若珍寶,我要它何用?”
“此乃信物!秦先王將其賜給呂家四子與長公主,乃婚配之意!此物,一直由呂家長輩保管。此次事大,怕郭相不信任,令小人帶此物前來。此物若丟失,不能討回,呂家死罪。此乃我們丞相之誠意!”
郭開將信將疑:“何以證明此乃呂四子與贏蠶定親信物?”
“玉玨上有半個‘嬴’字,有半塊秦先王私印,有贏氏半個族徽,拓印之下,可辨真偽。”
郭開轉身,取印泥拓印,果然就是贏氏之物。
他收了此物,說桐桐:“隨我來……”細節需得商議。
桐桐看了王一一眼,王一站於外麵,不曾跟隨。
彼時,四爺帶人快馬加鞭,也才入魏國城池而已。
他未曾裝神弄鬼,一入大梁,他便直往信陵君府邸,遞了帖子:“秦文淵侯求見。”
“何人?”魏無忌再問一遍:“何人求見?”
“秦文淵侯。”
魏無忌打開拜帖,一再確認之後,還是起身,匆匆迎了出去:“文淵侯駕臨,何不以國書告知?”
四爺拱手:“此乃私人行程,冒昧前來,見諒!見諒。”
魏無忌想起當日在邯鄲,此子說死了孟嘗君,便大笑著把著對方的手臂:“蓬蓽生輝——請——”
進了正廳,分賓主坐下,魏無忌才問:“文淵侯行色匆匆,一身風塵便來拜訪,必有要事!請講。”
四爺正色道:“趙國廉頗上將軍,兵發繁陽!我若說有為魏國退趙兵之策,君可信?”
魏無忌皺眉:“趙國兵發繁陽,趙魏之戰,與秦國有利。兩國無論誰輸誰贏,皆有損傷。此耗費兩國國力之事,秦國自是樂見其成。
而今,你有退兵之法,本君信!以文淵侯之才,必不至於信口開河。然,文淵侯乃秦國之文淵侯,更是秦先王相中的乘龍快婿。秦長公主卓然不群,堪為良配。此等身份,舍秦利益而助魏,所謂何來!有何可圖?”
四爺就道:“在下為魏國退趙國之兵,魏將繁陽駐軍糧草予在下,即可。”
魏無忌越發不解了:“君要糧草,何為?”
“救韓國之困。”
魏無忌沉默了,“韓國缺糧,春耕時必缺種!此乃秦國攻伐之良機!置之不理,或是急著應,緩著辦,隻一個‘拖’字,便可取韓國為己有。
文淵侯,本君欣賞君之辯才,因而好心提醒,君是否領悟錯了秦王之意!秦王派你尋糧種,卻並非真心要你辦此事!
你大可放緩腳步,隻需半月,此事便不了了之!秦國有心救,卻無力救,此非秦之過!乃是韓王私心重,無百姓之念,求助晚的緣故。如此,豈不妙哉?”
“謬矣!”四爺道:“我王救民之心真誠!自韓稱臣起,韓國子民與秦國子民一般無一。秦有一統天下之心,自有救天下子民之念。若因戰,而視百姓若草芥,其戰意在何處?征伐初衷,乃以戈止戈,消弭天下戰禍,使得百姓不受災厄。若此時,視百姓災厄而無動於衷,便違背初衷。此心此情,信陵君可明了?”
魏無忌微微動容,沉默良久,才問說:“若能退兵,少了魏國將士傷亡,亦免了苦戰相持所耗費糧草。若是真能退兵,此糧草予你又何妨?”
四爺馬上起身:“君可願同往。”
“文淵侯還未告知退兵之策。”如何能走?
四爺便笑:“長公主已然去了趙國,此時,隻怕快臨近趙韓邊境。”
“贏蠶?”趙偃恨贏蠶入骨,她能說服趙偃?魏無忌搖頭:“怕是無功而返。”
“長公主行事與在下截然不同,她有她的辦法,往往有奇效。昭襄王偏寵之人,您得信,必有過人之處。”
嬴稷那老匹夫!也對,其曾孫曾孫女若乾,隻怕他未必認的全。可自邯鄲而歸之曾孫女,卻格外偏寵……
他起身:“陪君同往,一賭秦長公主之風采。”
風采?風采個屁!
糧草入韓,郭開所派之人等著要財貨交易,可甘羅所率親衛自關隘而出,與之對峙。
桐桐策馬於兩軍中間,朝趙軍喊:“吾乃秦國贏蠶,特從趙借糧入韓。請諸位稟報郭相,此糧草秋後原數奉還。抵押物務必保管好,那物珍貴,若有遺失,吾必提兵取邯鄲!”
趙軍並不知道此次運糧究竟為何,郭開親信也以為隻是生意而已。
誰知竟是借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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