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末將極怕她吵鬨,錯便錯了,認了便是了。想來,好似也確實是末將之錯。末將認錯,事便可了。”
此言一落,一片哄笑之聲。
有人打趣:“侯爺何以有這般心得?”
四爺便笑:“彼此!彼此!心照不宣則罷了,不可宣揚。”
於是,越發笑了。
甘羅:“…………學婦人之道?非君子!”
四爺看他:“他日你娶了新婦,再來說話。”
惹的一群軍漢相互打趣,好不熱鬨。
巨子循聲望去,靜坐於原處,未曾動一下。
等聲音遠去,他才看那燒瓷之法,而後將其收入懷中!此時再看那瓷杯,手指輕觸,竟是細膩如美玉。
他起身:“散去吧!”
諾!
一聲令下,儘皆散去。
這一日,已是日暮時分。
桐桐從城外回城,她去看了秋糧是否已經種下。另外,答應趙國會歸還糧草,也當歸還了。
回至使館門口,有一老者坐於台階之上。
蜀生要命人驅趕,桐桐出聲攔住了:“不得無禮。”
“諾!”蜀生回頭低聲道:“長公主該換住處,此處總有自薦之人。”
一朝君王一朝臣,韓國舊臣,儘皆自薦,摘了使館門匾之地,便是她不在,亦是人流不止。
桐桐看了蜀生一眼:“禁聲。”
“諾!”
桐桐從馬車上下去,看向老者,問說:“您隨我入內?還是我陪您坐於此處說話?”
老者未曾起身,桐桐便叫其他人都散了,她自己往台階上一坐:“墨家巨子,失禮了。”
巨子便笑了,扭臉看過來,“文淵侯傳信於長公主?”
“未曾?”桐桐愣了一下,“您見過文淵侯了?”而後想起甚:“您可有傷他?”
“傷了如何?不傷又如何?”
“你若傷他,你便是巨子,我也不饒你,即刻便能取你性命;你若未曾傷他,你為長者,你意欲何為,我奉陪到底。”
巨子又上下打量這長公主:“殿下比之文淵侯更討人喜!”
那黑心眼呀!一般長眼的人弄不過他,可不就覺得他不可愛嗎?其實還好吧。
她就說:“許是覺得我更直接,更直白,更好猜透?”
非也!他一靠近,老夫便覺得他要算計我;你一靠近,老夫覺得你心生喜意,是真願意親近我。
巨子不以此言告之,隻問:“長公主知墨家?”
“知!”桐桐歎氣:“墨家之理念甚好,可生在以人奴役人之時,便使得它如天上宮闕。”
此話怎講?
“兼愛,誰愛誰?”桐桐反問:“誰能愛誰?此為美好之願景,可隻要人有私欲,有喜惡,便難以做到。因而,可推崇,如空中月一樣,掛在高處,照亮世人。
非攻?主張是好的,然摩擦是必然的。此亦可為理念,理念存,行為則克製!因而,竊以為此並無錯處。
尚賢,更對了!秦國這一點不是做的極好嗎?重用人才,無論出身哪國,不論貴賤,甚至不論男女,這與墨家所堅持的,是極為契合的!此一點,為何墨家未曾看到?”
巨子:“……”還是指責墨家對秦國心存偏見。
桐桐說到這裡了,才想起來的:“是呢!為何墨家看秦如此片麵?好生奇怪!哦!墨家亦是人組成的。隻要是人,就有偏頗。出身於他國,心中憎惡於秦,於是,墨家弟子將個人喜好淩駕於墨家宗旨之上?”
她一臉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的表情看對方:“都說墨家規矩極嚴!原來不過如此。若是個人喜惡比一門派宗旨更重要,那我想,此門此派,必不能長久。”
說著就起身:“老人家,就此彆過!對於此等門派,我無甚興趣,秦國亦無興趣!”
巨子:“…………”墨家一無是處若此?,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