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易陽全程看著自家姑娘跟這老板在那裡有說有笑的討價還價,誰也不惱。
出來轉,這孩子全程都是:
“媽,您渴了嗎?”
“媽,您坐這兒彆動,我買個水就回來。”
“媽,那邊有廁所,上嗎?”
……
轉了幾天,田易陽就覺得:“下次我可不跟你出來了,我成累贅了。”
“咋累贅了?這不是陪我呢嗎?”
回酒店,把買的東西放下。桐桐又給點餐,叫了客房服務,讓把餐送進來。她這才洗澡,換了衣服打算出門,“媽,你們吃了飯早早歇了吧!我跟杜鳴去見那天的藍姐,我們在外麵吃飯,回來得在十點以後。”
“喝酒嗎?”
“開車!不喝酒,有正事談。”
“那你電話帶上,備用電池帶上。”
“知道!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轉了一天也是累了,田易陽癱在沙發上,追著問說:“怎麼不見小曄打電話?”
“國際長途!”桐桐拎著包從臥室出來,“他去考察一條生產線,忙著呢。”
“什麼生產線呀?”
“印鈔生產線。”
田易陽:“……”又沒正經話了。
桐桐站住腳,看她:“您知道有個詞叫做‘商業機密’嗎?”
田易陽:“……”
“您知道有個詞叫做‘科研保密’嗎?”
田易陽:“……”
桐桐湊過去,吧唧親了她一口,挨著她的臉說話:“以後呢,能告訴您的就告訴您,您就是不問我也告訴您;不能告訴您的,您就是再問,我也不說!您不知道這有些東西後麵牽扯著什麼,可能無意間一句話,就壞了大事了。”
田易陽抬手又想拍她:“……”熊玩意,“走走走!走你的!不問了。”
桐桐嘿嘿嘿的笑,跟毛晶和毛淼擺手,“要是碰到好吃的就打包回來做宵夜。”
去吧!去吧!看出來了,人家接觸的圈子不一樣,認識的人不一樣,在這地方,這就是如魚得水。
毛淼還問:“沒聽出來嗎?這京話說的,跟當地人沒啥區彆。”
田易陽就笑,“跟同學學的!我還聽見她跟粵省的說粵語,像模像樣的。”
毛晶羨慕的:“還是上大學好。那時候沒什麼見識,就覺得讀個中專挺好。可現在一看,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人的見識就是不一樣!咱不說桐桐,就是那個杜鳴……人家這進進出出的……”也是大方又得體的。
反倒是咱,年齡也不大,卻處處都是沒見過世麵的村氣。
正說著話呢,林守道把電話打了過來,“玩好了?桐桐呢?”
“哎喲!你姑娘能耐可大了……”田易陽一邊說一邊笑,“我給她作伴,結果她跟帶著個包袱似得,可彆提了!下回我可不出來了。”
“不怕你姑娘丟了呀?”
“她那嘴,不忽悠的賣了彆人就不錯了,誰能把她給賣了?”田易陽翻身躺在舒服的沙發上,“這要是知道人家老師家在哪,咱倆橫豎得去人家老師家裡一趟!你看這個大學給上的,長了大本事了。”
才知道呀!
田易陽又拍了拍沙發,想起來了,“你說咱傻不傻?這木頭家具老貴了!好些地方都是木頭家具,那中式風格還是啥的……我跟你說,咖啡店也有木座椅。”
這個毛晶也發現了,她高聲喊道:“姨夫,你真得出來看看!我發現一些辦公沙發,都是木頭的!我覺得這個玩意能做。”
“辦公沙發?”
“像是酒店下麵擺著的,客人隨時歇腳的地方。挺方正的茶幾和沙發,又闊氣又結實還好打理,一擦就乾淨了,客人坐起來沒有負擔……”
隔著電話,你嚷一嗓子,我嚷一嗓子的,看見新鮮的就立馬想分享。
送餐的來了,三個人五個菜一個湯,吃的是米飯。
田易陽又得意又顯擺的語氣跟林守道說著嫌棄的話,“下次我可不出來!你該跟你姑娘出來轉轉……你出來就知道了,太能造了!會花錢,能花錢……凡是花錢的事,她門門精。”
林守道癟嘴:“臭顯擺什麼呀?下回就我跟,你想跟人家也不一定再樂意帶你。”
掛了電話,毛淼幫著小姨盛湯:“咱桐桐的前程大著呢!不說彆的,就隻說這會來事,這真是比什麼都重要。”
毛晶認同的點頭:“這還真是!”
毛淼就說起孫小鵬的同學,“……高中同學,本科畢業!那幾年本科畢業,多吃香呀!進的是機關。結果乾了五年了,眼看要提拔了,結果怎麼著?”
怎麼著?
“被調到三產公司。”
啊?這就離譜了。
“緊跟著一個大專畢業的,才工作兩年的,被提拔了。”
田易陽馬上問:“是關係硬?”
“哪呀?兩人大差不差!後來托人找關係,想知道得罪誰了,你知道人家怎麼回複的?”
田易陽懂了:“不會做人?”
毛淼點頭,跟著歎氣:“人家就直說,說這人不會來事。”這上哪說理去?!
所以,‘會來事’代表著——前程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