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處都是找活乾的人!突然有個廠要開工了,這得多少人急著找活呢?
順路回頭買了報紙,報紙上的清楚的寫著:企業經營者林雨桐。
經營者當然是管事的人,是手裡有管理權的人,哪怕收個臨時工呢,她有這個權利。
彆人想的是這個,可咱知道:咱家孩子才十八!
咋想的呢?想把這麼大的事叫一個孩子去管?乾啥呢這是?
他摸出手機給桐桐撥過去,那邊沒接。連著撥打了好幾次,那邊一直都沒接。
手機在衣服兜裡,靜音。
酒廠作為下遊的企業,本身占地並不大。幾十畝的一個地方,車間廠房之間她就看過了!這地方作為固定資產入股了而今的向榮公司。
也就是說,新公司屬性為合資公司。
春城糖廠隻以酒精廠的固定資產入股,占比並不大。他們派了人在新公司任職,但能占多少話語權,得看他的本事了。
新公司,暫時的班底很雜。
明和派了人,藍琪也派了人,包括陳廣,也派了兩個人來。
一個是王強,陳廣說:“你一個小姑娘,遇到那混不吝的不好處理,把他借給你。”
另一個是見過一麵的那個姑娘,叫李紅,中專畢業學財會的,陳廣說:“給你做個伴兒,當個秘書用用。”
哪個都是長著眼睛看的,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桐桐出來帶了京城來的兩個代表,王強開車,李紅就一路陪著。
車沒進廠區,廠區被打掃的很乾淨,處處貼著標語,之前去過,沒必要再看。
她說王強,“去家屬院。”
家屬院就在廠區的對麵,中間隔著一條馬路。
車子一到家屬院門口,桐桐就喊停車,“下去走走。”
那兩個代表一個叫韓銘,一個叫顧晨。
韓銘三十多歲,戴著黑框眼鏡,很斯文的一個大叔。他隻笑了笑,啥話都沒說,跟著下來了。
顧晨不到三十,以前做過藍琪的助理,後來常駐廣深。
她坐在上麵半分鐘都沒動,桐桐都下去了,她才發出一聲無奈又略顯煩躁的聲音,將包大幅度的甩動之後,這才跟著下車。
一下來就跺腳,並且直言不諱,“林總,我不是對你有意見!我是想告訴你,咱是合資!一切得以公司的利益為先。得為投資者負責!效率永遠得排第一位,效率就是金錢!這麼磨磨蹭蹭,看家屬院,必要性在哪。”
桐桐:“……”她什麼也沒解釋,“走吧!來都來了。”
進了家屬院,處處都顯得有些亂。該是綠化帶的地方種著秋菜,用各種長短不齊的木頭圍成了籬笆。有些圈起來的地方大,有些圈起來的地方還沒一平方呢,種的也不知道是啥。
可這樣的,一看上去就顯得又舊又亂。
桐桐抬眼看過去,幾乎有一半都是三層的老樓。其他的有五層樓的那種家屬院,可都是筒子樓的樣式,走廊、欄杆,一個個的掉漆的藍色木門。走廊裡堆放著各種的雜物,隻在樓下看看就知道有多雜亂和擁擠。
回過頭看三層的老樓,韓銘‘咦’了一聲,“樓上咋還有煙囪呢?”
顧晨跟著抬頭,“還那麼多煙囪?挺整齊的。”
桐桐抬腳先往三層樓那邊走,一邊走一邊道:“那是‘樓上炕’!”
樓上……炕?
“嗯!”桐桐往過走,“那是老樓了,當年沒法子取暖,樓蓋起來,家裡盤炕。一到三層共同煙囪,所以,煙囪看起來齊齊整整的。”
“現在還燒柴火?燒炕?”
桐桐看了兩人一眼,“現在農村柴火都不夠燒!苞米杆那玩意不耐燒,好些都找石油礦上的那種油塊,那玩意燒起來得勁。城裡哪裡來的木柴?”
“那燒啥?”
“煤!”桐桐站在一戶人家門口,“煤炭、煤球!今年這些東西可都漲價了。”
小區裡小孩四處跑的玩耍,小點的孩子穿那衣裳就沒有鮮亮的。腳上的鞋開膠了,襯衫到肚臍眼明顯小了,褲子露著腳脖子。
新學期要開學了,沒有給孩子買開學穿的新衣裳的,沒有換新書包的,這學費能不能交的起都是個問題。
她一邊走一邊跟這兩人說,“第一年,我想施用周工資結算。”
什麼?
“乾滿一周,一周工作五天,每天八小時,也就是四十個小時。乾滿四十,先結算這四十個小時的工資。”桐桐說著就停下腳步,“另外,入學困難的,允許預支學費。打申請,由公司直接接洽學校,先保證職工子女不輟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