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向暖(99)
就這種事, 挺那個什麼的!
林守道想笑,沒憋住,跑廚房笑去了。
田易陽抓了橘子扔他: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林守道越發的笑了, 想說什麼吧, 見不僅閨女在,小曄也在,倒是不好說太過輕佻的話了。不過事實就是:在醫院住院, 在親女婿的科室裡,在前妻的照顧之下, 還能跟人家副廠長相好。
這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關鍵是,誰都沒察覺!要不是人家找上門來,敢問這家裡誰知道?
毛淼兩口子、毛晶兩口子都來了。
葉城是回來一趟遇上大雪, 路不好走,乾脆就走不了了。結果遇上老丈人相好的上門逼婚,這種事你說咋整呀?
孫小鵬被毛淼罵個狗血淋頭:“你是瞎子呀?看不見?”
可一到冬天, 骨科最忙。今年的冬天來的早,且格外冷, 大白天的外麵零下三十多度,骨科真就是人滿為患,過道裡住著的都是病患, 我一天天的忙的要死, 哪裡會想到老丈人住在醫院能跟探病的人相好呢?
桐桐提醒他們:“家裡不是有那兩個廠的股份嗎?那個是夫妻共有的。現在得追回來一半, 放在我姨媽名下。”
兩口子沒啥可分的,農場的那間屋子, 要不要都成。
鎮上的院子在毛晶名下,跟他們夫妻沒關係。
唯一有關的就是那點股份,還有農場分的那個地。地不種了, 一人一半,承包款各拿各的,其他的沒啥了。
田新陽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好似那口氣倒騰不上來一樣。
田易陽坐在邊上給不停的摩挲胸口,“姐!咱不生氣,氣出個好歹怎麼辦呀?咱的好日子在後頭呢!咱不跟他學……咱以後陪著孩子,帶帶孫子,享天倫之樂就完了!”那個糊塗東西,隨他去吧。
“你說……夫妻二十多年了……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你有啥想法你說呀!這混蛋玩意!氣死我了。”
一家子正在家生氣呢,人家毛斌來了。
腿好利索了,人家應該是剛從洗浴中心出來,洗涮乾淨了,裡裡外外的都是嶄新的。黑色的長款羽絨服一脫,裡麵高領的灰色毛衣,下麵是牛仔褲。
這肯定是不是姨媽的審美!
人家這麼一打扮,瞧著像是四十出頭。頭發烏黑,偏分豎著。臉上胡子剃乾淨了,白白淨淨的。大眼高鼻薄嘴唇,三個月養病養的,容光煥發,臉皮紅白紅白的。
高瘦的身形,肩寬腿長,這衣裳穿的更顯的挺拔闊氣。
腳上是一雙高腰靴子,到腳踝上麵,鞋帶綁緊,係的嚴嚴實實的。
以前瞧著,就是個斯文儒雅的人。現在這一打扮,真的,這賣相……確實是很養眼。
要麼說人靠衣裳馬靠鞍呢!
彆人尷尬不尷尬的,反正毛斌不尷尬,他跟毛晶和毛淼說:“你媽嘴上不說,其實還是嫌棄我窩囊!可我結婚之前就這樣,一直也這樣。變心的是你媽,不是我!吳英呢,人挺好的!我沒本事,她覺得我不是個太重功名的人;我肩膀上不擔事,她覺得我不愛與人爭。覺得我不好的人,我處處都不對;覺得我好的人,我處處都對。”
所以呢?
“反正你們願意不願意,我都得再婚。”
毛晶拉著臉,說他:“股份你跟我媽一人一半,去變更一下。之後你愛咋咋!”
“成!那就這了!”毛斌起身穿衣裳,“她還在外麵等我,我就先走了。”
真就大衣一穿,走人了。
林守道在廚房能看的見,人家倆人手牽手的,走遠了。
他扭頭問桐桐:“這個吳英,四十幾了?”
“四十六了吧。”
林守道就不說話了,人家還怪年輕的。至少看起來比自家大姨姐年輕不止十歲!又是當乾部的吧,看起來利利索索,人長的……很不醜。
猛地一看吧,人家倆人還怪般配的。
這事辦的很瀟灑,留下其他人跟被人敲了悶棍似得,一時間接受起來挺難的。
葉城就說:“媽,彆想那麼多!我爸那麼過就叫他那麼過去吧!你跟我們過,你帶著毛蛋,我們倆口子放心。”說著,就戳毛晶,“說話呀?”
“這還用說嗎?不跟著咱們跟著誰呀?”毛晶起身,“走吧!媽,咱回吧,彆攪和我小姨了。”
田易陽不讓姐姐走,“你們走你們的,我陪你媽幾天。你姨夫住店裡,我們姐倆在家住。我請假沒事,你們是不做生意行呀?還是不給學生上課行呀?走走走!都走吧!”
田新陽也說:“去吧!走你們吧。葉城在家,有人接送孩子,我就不管。等雪停了,我回老家去,陪你們姥姥、姥爺住段日子。跟你們不相乾!走你們的。”就是有啥話,我能跟你們這些小輩說嗎?
把倆閨女攆走了,剩下的人豈不是也很尷尬?
四爺看桐桐:看唄!還有熱鬨看嗎?
桐桐:“……”那咋辦呢?
四爺看林守道:“叔,跟我去個地方唄。”
林守道壓根就不問,反正去哪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