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向暖(177)
四爺是在孩子的哭鬨聲中醒來的。
昨晚回來的晚了, 回來的時候孩子都睡了。秋裡了,雨落個不停,晚上挺冷了。家裡自己把暖已經燒起來了,晚上溫度調高, 白天往下降一降。
他一身潮氣的回來, 一進門就溫熱撲麵。
換了衣裳去看孩子,姐倆睡的呼呼的香。大的攤開, 睡的四仰八叉;小的趴著, 屁股撅起來, 姿勢奇奇怪怪。
早起這又是為了什麼, 哭的這麼大聲。
他起身直接就出去了, 結果倆孩子在餐桌邊屬於她們的餐椅上坐著呢。餐盤裡放著餅子, 圍兜都掛上了,這是要吃飯了, 結果倆人咧著嘴擱那嚎。
李翠蹲在邊上, 伸手拿餅子:“我的小祖宗誒, 這哪不一樣呀?”
桐桐從陽台上給四爺拿了熨燙好的襯衫過來, 見他跟出來看了, 就把襯衫遞過去:“沒事,你換衣裳去吧。”
哪沒事呀?嚎成那樣了。
兩人看見爸爸了,嘴都癟起來了, 看起來一個比一個委屈, 伸著手要爸爸抱。
四爺要過去,桐桐給攔了,她過去看了看餐盤:爺爺專門給弄來的野生魚,奶奶早起過來給刮成肉泥,保姆給攤成魚餅, 這個好消化,早起一人一個魚肉餅吧。
可這是肉泥和麵糊糊攤的,得是那種能流動的粘稠度,這種的好熟,且真的好消化。
但是呢,它不用模具做就會形狀不規則。
不規則就不可能完全一樣,於是一人一個,她們就都覺得不好。
老大覺得老二的那個好,老二也覺得老大那個好。之前她已經給兩人換過了,既然都覺得對方的好,你倆換著吃吧。
交換完了,她就去陽台上取一下熨燙好的衣服,好給送臥室去,結果倆人又嗷嗷嗷的哭了,還是覺得不一樣。
這毛病真的是:慣出來的!
李翠擱在那兒哄呢:“好了!好了!是奶奶沒做好!奶奶也是笨,把這邊邊角角的切下來,這不就一樣了嗎?”
才要拿走,結果桐桐伸手接了,李翠還以為兒媳婦要去切呢。
結果人家對著孩子一笑:“都覺得不好?”
嗯嗯嗯!
桐桐一手一個,然後張嘴,左邊咬一口,右邊咬一口,三兩口的,兩個餅子都乾掉了。倆孩子瞪著眼睛看著,她雙手一拍,攤開雙手:“好了!不用爭了,沒有了!”
倆人剛才是乾嚎沒啥眼淚,這會子眼淚都往一塊聚,眼看就下來了。
李翠趕緊去拿:“不哭!不哭!奶奶這裡還有!還有呢……”
然後又取了兩個,才要給把邊角切下來,桐桐又給拿過去了,先試探著給:“這又不一樣……要不,都彆吃了吧!媽媽吃掉……”
沒說完,兩人都伸手,一人抓了一個往嘴裡塞,一邊吃一邊看媽媽,怕媽媽伸手搶她們的。
桐桐扭臉看四爺:“好了!”換衣服去吧,看啥呢?
四爺:“……”行吧!什麼樣的渾球兒也渾不過你。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以前覺得這要兩個女兒家裡得是啥樣?
嗬!看見了嗎?娘仨天天在家演大戲,熱鬨!
洗漱換了衣裳出來,倆孩子的早飯都快吃完了。魚餅也吃了,小米菠菜粥,一人一小碗,小勺子放著,自己往嘴裡塞。吃的臉上身上桌上到處都是,但好歹飯是吃完了。
李翠趁著孩子吃飯的工夫,也把早飯給吃了。這會子帶孩子去洗去了。洗完了往小推車裡一放,還是那種老式的竹片子做的推車,孩子能坐,也能站裡麵,中間是一個小桌麵做隔斷,兩孩子一人一端,想坐就坐,想站著,裡麵也有空間。那個空間是摔不了的。
她給孩子把衣裳穿好:“你們吃你們的,我們出門透氣去了。”
四爺還問說:“雨停了?”
昨晚三四點就停了,“我們就在樓下溜達……”然後說孩子:“跟爸爸媽媽再見……我們去看狗狗去了……”
“再見——”
最近忙的都沒顧上孩子,等周末吧,周末帶孩子出去轉一天。
“周末?能有空?”
差不多!彆人有空沒空不好說,但我肯定有空。
可不是嗎?
鬨起來了!你要這麼查是什麼意思呢?我們的賬目可都是合規的。對於合規的賬目不僅要查今年的,還要倒查曆年的。想乾什麼呀?
你要這麼乾,那就不要怪我們不配合了。
這雙方合並可不光是賬目交接的問題,需要處理的東西多了去了。咱不配合,該蓋章的不蓋章,磨蹭著吧!
限期整合,知道什麼意思吧?我們的問題在限期內肯定處理不完,你並不能把我們怎麼著。但是,我們現在卡你,一卡一個準,你得想好了,真的要在這個事上沒完沒了的糾纏嗎?
其實,先合並,隨後你以這個為由,逼我們辭職,那我們也認了。
你不就是想清理我們這些人嗎?何必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呢?
處理事情的方法太激烈了,這位金總還是年輕:他走的太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