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風韻(13)
“給我的?”桐桐看向捧來的劍, 抬手接了過來,“它叫什麼?”
“回女君的話,它叫落英。乃是公子珍藏。”
桐桐看看這柄劍, 它不是長劍,很輕巧, 一般的成年人帶著是可以藏在袖中的。一般的秦劍較長,大約在八九十厘米那麼長。而這一柄劍更像是古董,戰國時期的劍都隻五六十厘米長。
青銅所鍛造,柳葉狀劍身,鋒利異常。
桐桐放在手裡把玩著:“父親所贈, 不敢推辭。”
侍從笑著應著,默默的退出去了。
他去複命:“女君格外喜歡。”
嬴子楚含笑點頭, “喜歡便好!喜歡便好。”說著,就看向已經穿戴齊整的兒子,“可願隨為父去主賬中歇息?”
“諾!”
這一晚,趙姬未曾等到嬴子楚。著人去問,才知道嬴子楚帶了兒子去主賬了。
趙姬嘟著嘴, 往榻上一躺, 順勢便扔了竹枕:兒子!兒子!兒子!就知道兒子。
第二天一早, 她就一臉委屈的去了:“公子顧念兒子,卻不想正兒這般的兒子是誰為公子生的?長成這般, 是誰為公子養的?”
“是是是!你有功勞。”
趙姬一下子就笑了, 笑的明媚燦爛:“妾有正兒, 還有蠶子,誰要是欺負妾……”
“無人敢!何人敢?”嬴子楚說笑著,就催促:“準備了座駕,你帶著劉氏在馬車上安置, 這就要開拔了。讓正兒和蠶子隨我吧!”
外麵已經亂起來,趙姬馬上便應諾,聲音裡帶著溫軟的嬌音兒,笑盈盈的去安置去了。
座駕寬大,桐桐一身女裝上了馬車。給她準備的女裝是直裾袍,直裾袍穿著活動並不受限。青黛之色,寬大的腰封,絲絛垂玉墜壓著袍角。外罩一件輕軟的羊羔皮鬥篷,暖和輕便。
劉女給桐桐梳好,隻梳做高髻,以青玉簪簪住。
至於胭脂等物,一蓋不用。
桐桐扶著她去了馬車上,這才去前麵的座駕。
趙姬隔著車窗看桐桐,問說:“為何不好好裝扮?”又不醜!
桐桐:“……”她隻能說:“您裝扮如露珠點鮮花,兒若裝扮起來……”說著,聲音就小了起來,隻叫三人能聽見,“兒若裝扮起來,如羊糞上撒霜……”
趙姬一愣,頓時大笑出聲,聲音如銀鈴般清脆。
桐桐笑著轉身走了,這也不是假話。原主整日裡在山林中跑,皮膚白不了!再加上失血、體弱,氣色真不好!這不是脂粉能掩蓋的。
嬴子楚聽到趙姬的笑聲含笑朝後看,就見蠶子麵帶笑意的走了過來。才還說正兒在軍中泰然自若,龍行虎步。結果蠶子走來,手持一把劍,那也是閒庭信步。
長什麼模樣不重要,是美是醜無甚要緊。這仿若生來便不同的氣度,才是王室看重的。
桐桐在下麵行了禮,便上了車輦。才坐穩,就聽外麵稟報:“公子,呂家四子帶來了。”
“上來吧。”
四爺便上去了:“公子。”
嬴子楚滿臉笑意的打量這少年:“呂先生之侄,果然非同凡響。坐!”
“您過譽了。”
嬴政倒了蜜漿遞給這個呂四,而後坐在邊上呆著去了。
四爺接了倒了謝,也喝了!這就是蜂蜜水,純正的蜂蜜水。
嬴子楚指著桌上的棋:“能下嗎?”
四爺:“……”要麼說,人總有不會的呢。
這該是傳說中的六博棋,有點像是象棋,但肯定不是後世的象棋。
此時沒有什麼楚河漢界,沒有‘炮’這個概念。所以,棋就不是逐步發展到後來的象棋。
原主會玩,不精通。
自己沒玩過,也不精通。
但,玩唄!總會精通的。
四爺放下杯子:“可嘗試。”
那就試試。
嬴子楚笑著落下棋子,突然問說:“聽聞……是你去酒肆報信的。”
四爺:“……”嬴子楚這是在試探,他怕是呂不韋知道太多關於秦國的機密事。像是這樣的密探,呂不韋都知道,且他的子侄都知道,這是極其危險的。
嬴政才要喝蜜水了,又放下了,若有所思起來。
四爺馬上搖頭:“回公子的話,在下亦不知女君為何命在下去酒肆報信的。”這也是事實,他真不知道桐桐是怎麼找到暗探的。
這話一出,嬴政先問:“阿姊何時命你了?”
“探監之時,女君以口型相命!”那時嬴政沒近前,桐桐背對著他和劉女。趙姬倒是在跟前,卻隻顧說著呂不韋,壓根就沒注意過。
嬴政和嬴子楚就都看桐桐:你是如何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