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行前路(3)
這些錢要看怎麼算了。
桐桐本身的情況是,父親那邊多年不聯係,母親改嫁之後,不能理所當然的叫人家補貼。像是其他人,大學畢業哪怕是考研期間,基本都是家裡供養的。但這家這種情況,從孩子的內心來講,不願意依靠繼父,這本身就能說明很多問題。
而四爺的情況就是:父母都是九十年代退役的籃球運動員,那個時候退役之後就在體育相關的部門工作。工作穩定、收入穩定,但是因著本身隻是運動員,其他方麵並沒有過人之處,也不是那種知名的運動員。所以,就是很穩定沒有發展的公務員。
獨生子家庭,有個兩居室的房子。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的小日子!生活不是問題,將來養老也不是問題。不會是子女的負擔,但更多可能就沒有了。
其實這個尹鎮也才二十四歲,作為運動員的話還在黃金時期,體力各方麵都不錯。但是運動損傷之後,這就沒法子了。其實按照一般的職業生涯,三十歲退役是比較合理的。
而今退役了,就是把足跟腱的問題給調理好了,但是這個關節的損傷,這個很麻煩的。他現在還年輕,抓緊調理,膝蓋老來不受罪。若是都這個年紀了,再通過加倍的訓練以達到能重返賽場的目的,桐桐就先不樂意。
她更在意他五十歲之後的身體和生活質量。
所以,她從沒想過叫四爺再去打籃球。而去籃球隊執教的話,年薪看似不少。一年二十來萬。一個月平均下來怎麼著也兩萬,對吧?
但這有個前提,就是要房沒房,要車沒車。他這個身高,一般的家具都得是定製的吧。無形中這又是一筆比彆人多出來的開銷。
在京城這樣的城市,月薪兩萬,把稅繳了,各種保險、養老繳了,到手一萬五上下。這一萬五租房子、吃飯、出行、各種通訊費用,人情往來,還得象征性的給父母一些吧。這麼一算,說實話,還能剩下多少。
這基本是攢不下來的。
而今兩人身上不到十萬,就說租房吧。
一邊吃著,桐桐一邊搜租房信息。然後:“……”
老舊的小區,六十平,頂層、無電梯,每月八千。
嶄新的公寓,三四十平的,基本就是大開間的那種,繁華出行方便的,一萬上下。
稍微遠些的,每月也得五六千,還得是住的很局促的那種。
“大家活的可太難了。”現在這年輕人,要是沒有家裡幫扶,真的活不起呀!
她把手機一收,糟心!先吃飯吧,吃飯。
四爺給涮了毛肚放她碗裡,“牛肉還要嗎?”
要!
“吃點青菜吧。”四爺的筷子都伸到茼蒿了,桐桐點了點香菜,“那個……再要一盤。”
什麼時候這麼愛香菜了?
可能是原身的愛好吧!桐桐想了再想,還是道:“先不租,就住酒店。”
四爺看她:“到處是監控,法治社會……”你抻著點勁兒。
桐桐把香菜撈出來,裹著芝麻醬全塞嘴裡,含混道:“我什麼時候不守法了?”
“現在這紐扣大小的東西就能記錄下所有……你彆鋌而走險!”我什麼時候叫你吃過苦了?“法子嘛,想想就有了……”
桐桐眨巴著眼睛,“知道!知道!我沒想乾嘛。真的!”說著,還舉起左手,“我發誓。”
頂著一張高冷又清純的臉,說什麼都有人信。
桐桐嘿嘿的笑,給他夾了土豆片,“這個也想吃了吧。”可惜你不愛吃火鍋裡煮著的紅薯,“我全吃了啊!”
這一頓飯斷斷續續的吃了四個小時。
吃了飯去哪呀,先給四爺收拾行李吧。借住在彆人家,終歸是不方便的。
他隊友這房子也不是多大,看起來也就是六十來平的樣子。特彆小的小兩居,臥室小到床一放幾乎就沒空間了。
男生嘛,本身也沒多少東西。主要是衣服,再就是一些紀念意義的獎杯、隊服之類的。這些要帶走的!
桐桐就看人家這房子,“一樣是打球的,人家怎麼就能買的起房呢?”
“父母出了二百來萬交了首付,這房子月供八千,他還著房貸呢。”
那原身也不至於隻剩下七萬多呀。就是受傷了,這也是工傷,不需要個人出錢治療吧。
“借出去二十來萬……有了就還了,沒說還就是沒有。就這麼著吧!”
東西一拿,給隊友發個消息。對方在集訓,未必馬上能看到。
等從這裡出去,再回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兩米長的床,對一米九五的人來說,好像有點小。一切體驗都很美好,就是一晚上他得睡對角線,而桐桐隻能貼著對角線睡,勉強才睡的下。
這個罪遭的,桐桐急切的想要有個自己的空間,然後定製一張叫四爺睡著能舒服點的床。彆一個翻身,腳就擱空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