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之後隻能在雪中慢慢的徘徊,手機不停的響,是楊明在解釋:真就兩百萬,騙你我被車撞死。
發了消息,又打電話來解釋:“老太太放心不下楊桃,堅持要給楊桃買房子,就差那兩百萬。我要不出那兩百萬,老太太那錢又不定被誰惦記。她還有侄兒侄女呢,這個借那個借的,借出去就是有借無還!
我是舍不得老太太手裡那些錢便宜彆人,這才用了兩百萬,就這點事!裝修的錢都是我媽臨終前交給楊桃的,這個你不能挑理吧。我媽就楊桃一個孫女,留給楊桃不算是錯了。你看這樣行不行,彆管現在多難,我把這兩百萬給桐桐,咱扯平,好不好?”
楊明賭咒發誓這話都是真話,有一句假的就叫他出門被車撞死。
可海珍怎麼敢去信?
她沉默了良久才道:“……這些先不提,就隻說楊桃出道這事,我在考量怎麼出道。最近也我查了一些資料,也找了以前劇團的人,他們現在還有跟那個行業相關的……說是有個網劇,缺個女配的角色,你說這一步踏出去多難呀!我尋思著,是不是見見人家,給人家買個像樣的禮物……你也知道,現在這奢侈品都貴,便宜的拿不出手,貴的咱們……出的起嗎?”
“要兩百萬?”
“你當我跟你算賬呢?這個賬等楊桃掙錢之後我再跟你算。現在就事論事呢,說什麼兩百萬不兩百萬,有個七八十萬就差不多吧。”
“那先給你一百萬?”
嗯!行。
然後第二天一早,桐桐都準備收拾收拾出門了,接到孫老師的電話,“桐桐呀,你這幾天什麼時候有空。”
“您有什麼事就說。”
“是這樣呀,昨天晚上你媽媽來拜訪我,給我帶了水果,她說跟你之間有些誤會。來拿了個盒子,說是讓我轉交給你的!我當時要聯係你,她非不讓,放下東西就走了。東西我看了,可貴了!是個限量款的名表,我也叫人幫著查了,說是一塊表得兩百來萬呢。”孫老師拿著這個表,“你也知道,家屬院的環境雜。過年呢,小偷小摸多。你老師我半輩子都沒見過這麼貴的東西,昨晚上我都沒睡好。要不是實在晚了,我都想叫你昨晚過來取。”
桐桐:“……”這成了人家的負擔了。她隻能說,“那您等等我,一個小時之後我去家裡。”
好的!好的。
兩人隻能提前出門,又去商場裡給老師買了許多年貨一塊帶上,給老師送到家裡。
孫老師都顧不得客氣著說不要年貨了,捧著那表就遞過來了,“拿好!拿好,你檢查檢查。”
桐桐看了一眼這表,你說拿著這東西怎麼辦?
她隻能接了,“給您添麻煩了。”
孫老師擺手,“桐桐呀,現在是大人了,辦事要成熟一點。你媽媽聯係不到你,總是這麼四處找你,這不是個辦法。”
“明白!明白。”桐桐保證,“我會好好處理,您休息吧。我得去機場,趕時間,給您拜個早年吧。”
咱們不講究這些。
從孫老師家離開,桐桐把海珍從黑名單裡放出去,電話也打過去,“這東西我不要,我給你送到哪。或者,我替你退了……”
“退不了,你也彆給我送。”海珍坐在梳妝台前,細致的給自己化妝,“你就是當咱們母女一場,你替我保管的吧!我懷疑楊明背著我轉移了一些財產,他做了初一,就彆怪我做十五。你隻彆說漏嘴就行了!我告訴他的是,我為了楊桃出道,找人走關係花錢了。錢變成了貨,贈與他人了。”
這是什麼路子?“你就不怕萬一將來翻臉或是其他意外,人家指認你說的人收了不該收的。到時候冤枉了人家,你也乾淨不了。”
四爺將手機拿給桐桐看,上麵莊遊發來了一個地址。
桐桐就說,“你要不取,我就叫人給你送到你住的地方。到時候露餡了,可彆怪我。”
海珍將眉筆放下,“你這個孩子……怎麼死心眼……”說完,覺得不該發脾氣,“這樣,你在哪,我去取。你彆把我拉黑,我不給你惹麻煩,平時也不煩你。你就是彆叫我找不到你!找不到你,我心慌。這事誰說也沒用,找你爸說也沒用!誰也彆想攔著親媽找孩子,我要聯係你,這是正當的要求。”
桐桐不想廢話,“那就機場見吧,我要去機場。”
說完,把電話掛了。
同時往機場去,想見總是能見到的。
桐桐將表遞過去,海珍接了,這才又打量四爺,點了點頭,“你們這是……去哪?”
“您看一下,貨對不對,我還要趕時間。”沒回答她的問題。
對方也直接忽略桐桐的話,說道:“我不強迫你跟我過年,但至少你該跟你爸……”
話沒說完,桐桐拉了四爺,直接走人了。
海珍:“……”她揉了揉額頭,站在原地轉圈圈,拿這孩子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人家那娘倆鬨矛盾,當媽的喊一聲‘吃飯了’,孩子就知道順著台階下。可自家這孩子呢,幾百萬的東西想辦法給塞到手裡,愣是把她的心哄不回來。
孩子辦了多大的錯事,當父母的沒有不能原諒的。
反之,父母要是辦下了什麼錯事,那這當孩子可真就是一點也不能寬容。
她坐在車裡,哭了一場:不管孩子信不信,但自己作為親媽,沒有一天不是想著叫她更好的!任何一個決定,沒有一個不是為她考量的。
反過來想想,楊明是有他的打算,但若不是對桐桐有利,自己怎麼可能會認?以成熟女性的思維去想一想,嫁給家產以億來計數的、且非常喜歡她的年輕有為的才俊,真的是害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