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也知道不能說太多,她也沒解釋,隻道:“當時怎麼中|槍的?確實是意外嗎?”彆換成你了,還得被追殺。
“確實是意外!”當時原主領了槍,正查看呢。齊二覺得發|槍的人發錯了,槍上有編號,對應各自手裡的號碼牌。他沒等大家檢查好之後再調整,就直接來搶了。這個不防備,被搶走了,槍一換手,槍口剛調了方向,子彈就迸出來了,正好打在右邊臂膀上。
“這麼冒失?”
少年人,兩家素來不睦,較勁難免。
桐桐才要說話,就聽見外麵有腳步聲,她就趕緊站起來,“你先養傷,我挺好的。這裡說話不方便,回頭外麵見麵。”
不拘女子出門,在哪裡見麵都比在家裡強。
“那就告辭了。”
“慢走,不送。”
副將才要去請的,結果人家主動出來了。
桐桐跟著這位李將軍,把羈押著的齊二給帶出來了。
軍營她是進不去,馬車在外麵等著。不過一盞茶的時候,一身狼狽的齊二被帶出來了。這幾天確實不好過吧。
桐桐站在馬車邊跟李將軍告辭,“我會親自送齊公子回府,有勞李將軍了。”
“客氣!”
齊二一臉奇怪的看著這個林三,兩人見過,年節兩家宴客,少不得見麵。但這位姑娘訥言,人也嚴肅,向來不愛言語。跟她姐姐完全不同。因此,隻能說認識,但真不熟。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是她把自己給救出來了。
桐桐看著這小子,指了指馬車,“齊二哥請上馬車。”
齊二撓了撓脖子,問說,“金四如何了?”
“你覺得呢?”
“我不是有意的。”
桐桐示意他先上車,齊二無奈,隻得上去了。兩人在馬車上相對而坐,齊二這才道:“金家是怎麼答應放了我的?”
“大局為重嘛!不想因私事影響公事,就把你給放了。”
我才不信呢!齊二看了這姑娘板著的臉,“你說實話,是不是你姐姐……金雙城那混蛋風流成性,他是不是打你姐姐的主意?”
桐桐:“……”這腦子長的,白瞎了一張臉。她就問齊二說,“你覺得金家是什麼樣的人家?”
“睚眥必報的人家。”齊二說完,就愣住了,“放了我,說不定我哪天就被人給敲棍子扔到河裡去了?”
桐桐:“……害怕了?”
“誰不怕呀?”
桐桐點頭,“這事也容易!你對著你的右臂,也來一下。賠給金四,你們從此不虧不欠。”
齊二看著林叔珩的眼睛,“你說什麼?”
桐桐看著車窗外,“那你說怎麼辦?調停不成,金家要麼明著打到你家,反正私事械鬥,問題不大;要麼,金家暗地裡算計你,哪天你真掉懸崖下麵了,溺在河裡了,也真不一定。事總要了的,對吧?有些事,以意外開始,以意外結束,這也許就是最恰當的處理方式。你看你選哪種?”
“他金家說打上門就打上門?當我齊家是什麼?”
“哦!也對!那就等著挨悶棍吧。”
齊二:“……”這什麼姑娘呀!心是石頭做的吧!你姐姐那麼好一女子,你妹妹那麼可愛一姑娘,怎麼就你……跟一塊臭石頭一樣,怎麼這麼礙眼呢?
桐桐看著恢弘一片的府邸,“瞧,齊家就在跟前了。”
馬車停在齊家門口,桐桐先跳下馬車,跟門子喊:“跟齊伯伯稟報一聲,就說齊二哥哥我給送回來了。”
齊二訕訕的從馬車上下來。
可還沒走到家門口的台階上呢,就見一清瘦的中年男子出來了。
桐桐拱手,“齊伯伯。”
齊文超麵容溫和,“是叔珩啊?你爹說你辦事去了,沒想到這麼利索。金軍帥可好?”
“金軍帥甚好,隻說小兒打架,乃是私事!市井中這樣的事常有,不過是你打到我家,我打到你家,誰也不肯吃虧便是了。晚輩覺得軍帥頗為詼諧!”
齊文超麵色數變,看向這個麵容平靜的小女子。而後說親隨,“去書房拿匣子來。”
親隨急匆匆去了,那邊齊二噗通往下一跪,“爹,我闖禍了。”
齊文超什麼也沒說,隻站在原地。
桐桐就看見那親隨去而複返,手裡捧著一個半臂長的匣子。齊文超將匣子打開,取出一把火|槍來。然後穩穩的拿住了槍,對準了兒子的右臂,在齊二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槍打中兒子的右臂。
尖叫聲,驚嚇聲,呼喊請醫官的聲音,現場頓時亂做一團。
齊文超跟桐桐對視,“孩子,勞煩你跑一趟,告訴金軍帥,就說……犬子無狀,我罰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