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看齊家父子,“下官送二位。”
齊渭攙扶起了父親,朝桐桐點點頭,然後往出走。
走在路上,齊渭看陪在一邊的林叔珩,“林大人……”
桐桐扭臉看過去,“齊兄,此次講不得私情。”
齊渭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我隻是想跟你道個歉!我母親有口無心,並無貶低林大人和您的意思。”
“無礙!這麼多年交情,我是知道齊家伯母為人的。”
齊渭歎了一聲,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像是齊文超這樣的人,犯了這樣的事,暫時就回不去了。宮中有專門的地方,是禁閉室。桐桐一看裡麵的陳設就知道了,這又是自己當年弄的。
這地方,是冒犯聖上之後被關禁閉的地方,曾經很多人以進這裡麵為榮。
後來,這裡便關一些特殊的犯人。他們位高權重,彆的地方怕也關不住他們。
就像是將齊文超送府裡關著?誰放心呀?刑部沒他的舊部嗎?與其如此,就放在宮裡吧。宮裡有專人看管。
這不,桐桐一送過去,馬上有人接手。
跟接管的人錯身而過的時候,桐桐多留意了這人幾眼。這該是皇家暗衛,也就是流傳在坊間都被神化的‘朱字營’的人吧。
為什麼注意這個人呢?她就是覺得在哪裡見過跟這人某些動作相似的地方。
可在哪裡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不過,既然自己見過,可見朱字營的信息網分布的很廣,很密!也就是說,小皇帝其實對宮外,甚至於對朝中的一些事情是洞若觀火的。
這個念頭隻一閃,她就先扔過手了。眼下這件事更重要!
她得先到齊家去,且得把齊家封了。
刑部的人不行,監察閣有官而無兵,她乾脆請監察閣出麵,“從各衙門的差役中抽取人員,每天一換……”
是!這就去辦。
齊夫人正在看管家送來的年貨單子,每年家裡從正月初一到十五,都會有酒宴。宴席有多大呢?很多時候,開的都是流水席。這一撥走了那一撥來,老爺的門生故舊太多了。這要是帶上家眷,人更多了。
自家的宴席滿京城都是有名的,每年都得推新,這彰顯的是當家夫人打理內務本事,因此,她是格外用心的。
正忙著呢,外麵慌慌張張的來報:“不好了……府裡被圍了。”
“圍了?誰敢圍咱家的府邸?”齊夫人壓根就不信。
可這由不得她不信,因為外麵亂起來了,腳步聲亂成一片。
齊夫人從正院出去,就見林叔珩帶著人已經進來了,數百人不止吧,每個院子門口都安排了人,且將人都清理出來,門上貼上了封條。
“你……你乾什麼?”齊夫人抬手指過來,“林叔珩,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桐桐看向齊夫人,再看看拿一根戴著紅寶石戒指的手指,“齊夫人,奉聖旨而行,得罪了。”
“聖旨?”笑話,“我們老爺乃是首輔,你們竟是這般闖入家中……”說著,就喊管家,“來人,去告知老爺……請大公子回來……”
“齊夫人……”桐桐慢慢的走過去,走到她的對麵,“齊閣老在宮裡,暫時不能出來。齊兄被其父連累,暫時也出不來。您呢,要是盼著他們早些出來,就請先安靜。”
“在宮裡……出不來。”憑什麼,“我們老爺為朝廷鞠躬儘瘁,為皇上忠心耿耿……我要去伸冤!要問問陛下,憑什麼……”
話沒說完呢,齊夫人就聽到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傳來。
“齊夫人,又見麵了。”
桐桐扭臉去瞧,來的正是羅君如。
她問說,“羅大人怎麼來了?”
羅君如拱手,“聽聞林大人征調各壓根差役,下官是來送人手名單的。”說著,就看了齊夫人一眼,“齊夫人,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女官,但這女官也是憑本事爭取來的。我——不是任人稱量斤兩,估算價值的貨物。您送下官的瓜果菜蔬,都是好東西。下官奏報了監察閣,您瞧,事說不明白,您便不能出門了吧?”
“是因為你——”
羅君如冷然一笑,“齊夫人,而今你……認識我了嗎?”
齊夫人麵色變換不住,指著羅君如的手不住的顫抖。
羅君如哼笑一聲,將名單遞給桐桐之後,一拱手,“下官告辭。”
告辭!
羅君如不屑的瞥了齊夫人一眼,轉身走了,脊背挺的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