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為禮部尚書被砍了,她的女兒和離是回了娘家,但一直彆府令居,是個極其風流的人物。她並未參與到什麼事端裡,因此,她是自由身。
這會子,她趴在那裡,故意將衣服解開……她看的是四爺,並不是認出了自己。
愛那麼趴著就趴著吧,兩人直接上了馬車,走人了。
陳鳳看著遠走的馬車,嗤笑了一聲,“男人嘛,心裡愛的都是那冰清玉潔的。可身體卻實誠的很,經曆越多的女人越有味兒……”
董明厭惡的將臉扭到一邊:“你叫我約的齊二,沒有約出來。”
“那個孬種!”陳鳳坐在邊上,自嘲的笑笑,“也對!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她看向董明,“你……真不跟我南下?”
“不了!我留在京城。”
“留在京城也不過是被人恥笑,淪為彆人笑柄罷了。昔日對你逢迎巴結的人,現在恨不能將你踩在腳底下。你這又何必?”陳鳳看著董明,“走吧!我之前認得幾個洋商人……”
“黃頭發綠眼睛的……荷蘭人?”
“嗯!還有英不列顛人。他們做的好營生,之前要賣什麼藥膏,但是新明對進出的藥有嚴格把控,便是我都不能走通這個關係。他們的藥要是靠正經買賣,壓根就進不了新明。不過,那玩意在周圍幾國卻賣的極好。”陳鳳就說,“咱們南下,過海去瓊州。瓊州人少,去那邊改頭換麵,便無人知道咱們的來處。慢慢的跟洋人做做生意,不比留在京城好!”
董明搖頭,“咱們有今日,都是林叔珩……她倒是皇家養的一條好狗!”
“你什麼都沒有,你拿什麼殺她?”陳鳳就勸,“等你有銀子了,什麼樣殺人的刀你買不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急什麼?走吧!跟我走。他日,必能討要回來。”
董明看了她一眼,並不想跟她一處。隻問說,“南邊洋人多嗎?”
“多!”四爺回來便去了宮裡,說起這一路的見聞,他就說起了新明而今所處的危局:“英不列顛占據印國已經幾十年了,印國與咱們為鄰,陛下覺得強盜占據了貧寒的一戶人家,卻偏偏看著隔壁的大戶心中沒念想嗎?不動,那是因為印國他們還沒消化,也還沒騰出手,更沒那個能力。但賊惦記上了,這一仗……臣以為遲早會來的。”
小皇帝就去看地圖,“這裡?”
“對!印國全境已經被占據了很多年……”四爺朝後靠了靠,“所以呀,陛下,所留的不是時間不多了。若是不能一擊而中,那必然會引來更多的惡狼。”
小皇帝點頭,“金閣老想將林伯爺放在兵部,你以為如何?”
“兵部侍郎?主管軍|械?”
是!
“善!”四爺點頭,“怕分派軍械和調整人員扯皮的話,是需要一個跟誰都沒有牽扯,能快刀斬亂麻的人物。林伯爺,合適!”
於是,桐桐就接到吏部的任命,調往兵部任侍郎。
而四爺,他為求真館院正,重建求真館。
秦敏喜笑顏開的捧了官服前來,“您瞧,緋色袍子。”跟著大人,果然是步步高升。這不,已經是侍郎了。
桐桐取了袍子,進去換上,“走吧!得履職了。”
得先去吏部的,結果到了門口,正好碰見來履職的四爺,兩人一前一後往裡麵去,才在候見處坐下,就見一中年女官走了進來。
四爺忙起身:“柳大人,巧了。”
兩人現在同級,因此,柳莊也客氣的還禮,“金大人,也來履職?”
是!
桐桐站起身來,柳莊一打量便知道了,“原來是林大人。”自己的品級沒對方高,當然得向小姑娘見禮。這倒是也不用嫉妒,血染過的官帽子最金貴,此人就是。以她的功勳,這個帽子戴的很合適。
“柳大人。”桐桐還禮,“請坐。”
柳莊聽到聲音愣了一下,覺得這個聲音熟悉又陌生,像是在哪裡聽過吧,可又有哪裡不像。
三人落座,柳莊主動道:“林大人,下官正要遞帖子,想要跟您懇談一番。我知道,年輕的女官中,出了好幾個俊傑人物,大人便是其中翹楚。有心請教,還望不吝賜教。”
“恭候大駕。”
正說著呢,外麵有一秘書丞溫言笑語的進來了,“林大人,尚書大人有請。”
桐桐便起身了,得去見吏部尚書任正信。
任正信都笑,“見你的第一麵我就印象深刻,一車鞭炮,一塊牌匾,炸了六部街。自此,無人不識林叔珩。瞧,才多久呀,身著緋袍!恭喜啊,林大人,隻怕要不了多久,本官屁股下麵這把椅子就該你坐了。”
“那一定是您高升了。”
任正信哼笑了一聲,升個屁呀!上麵倒是有空位,但這封疆大吏一撤回來,怎麼安排呢?且沒有他們什麼事呢。
他麵色一正,“兵部事涉極大,陛下和閣老們看重,望林大人恭謹當差,莫要辜負朝廷。”
桐桐起身,恭敬了應了一聲:“是!”
而後任正信親自送桐桐去兵部,又說一些兵部的事,“兵部屬文又屬武,常不常的在兩邊夾縫裡過活……也是殊為不易的。”
所以,為什麼要有兵部呢?乾脆徹底的割開不就完了。這麼交叉已經成了掣肘之局了。
四爺一看桐桐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琢磨什麼,她要是現在敢這麼提,滿朝的文官恨不能都上手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