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行!她一臉的篤定,但四爺還是一臉的狐疑。桐桐隻能說,“沒騙你!戰場隻能見機行事。若是事不可行,或是時機不巧……那我便去斬首。”
暗殺首腦?
四爺想了想,然後點頭:你要這麼說,那我是可以放心了。
桐桐:“…………”行吧,你放心就行。
叫四爺放心很容易,叫林憲懷放心很難。
要走,還不能提前表現出來,怕周碧雲和家裡的其他人擔心。每天正常出門,正常下衙,跟往常並無不同。
周碧雲隻是覺得丈夫最近夜裡睡不好,輾轉反側,夜不安枕,常不常半夜裡驚醒:“這是怎的了?”
半夜裡又驚坐而起,周碧雲起身去給倒了溫水:“要不要服點安神的湯藥?”
林憲懷擺擺手,“不用!就是夜裡多夢,常有噩夢……怕是疲累導致的。”
周碧雲就說,“要不……你也請幾日假,我陪你去山中住幾日。叔珩說,山中是極清淨的。我聽的都覺得有趣,咱也不帶誰,就咱倆……或是嫌我絮煩,你一個人去也行。”
林憲懷喝了水,躺下將被子拉了拉,“不用!明兒晚上睡前給我半杯葡萄酒,喝了就好了。”
周碧雲見他躺著也睡不著,就打岔說起其他的,“……哥哥推薦來的那個學生,叫吳一平的……而今在數院裡念書的那個學生,你還記得嗎?”
“記得!舅兄資助來的,帶著一家子租住在城外,怎麼了?”
“前幾日來家中送中秋禮,我瞧見季瑛跟他在門廊處說話,出去的時候季瑛送的,送了好半日才回來。”
季瑛?
“嗯!那孩子倒是好端正的樣貌,肆曄也說了,本事是極好的。這孩子是大哥看著長大,親自教導,又極力提攜的……雖是家寒一些,但可說得上是知根知底。若是……你覺得成麼?”
季瑛若是覺得行,那便行。
絮絮叨叨的,一個時辰之後才又睡著了。
把周碧雲給愁的,第二天就跟桐桐打聽,“是不是朝中有什麼大事,你爹最近睡都不能安枕。”
桐桐:“……”她隻能笑,“能到新閣處理的事,哪件不是大事。這天下這麼大,就那麼幾個人決策。任何一個表態,都可能影響千千萬萬的人家……心思重是難免的。回頭去皇家藥局買幾個安神的香囊,縫在枕頭裡,一月一換,必能安睡。”
也是個法子。
周碧雲又說起了季瑛的婚事,桐桐認真的聽著,做娘的有問,她必有一答的。
直到半個月之後,朝廷收到東南區的折子,說是新交付的舟艦試用完畢,請朝廷再派人再驗看。
這就是一個正常的流程,試用完了之後,舟艦成什麼模樣了,朝廷得確認一遍。並且要確保是不是真的完成了所有的試用。
滿朝誰都沒太在意,這是兵部的事。
跟羅君如一塊用飯的時候她還問呢:“兵部這次派誰南下?”
桐桐搖頭,“不知道,可能是陸劍山?”
他?
結果旨意下來了,不僅有陸劍山,還有林叔珩。
不過想想也對,改進過的舟艦,朝廷重視一些也是應該的。
陸劍山還挺高興的,要走了,還問陸夫人:“娘,您想要什麼?我給您帶回來。”
陸夫人:“……”這麼久了,都沒碰到個中意的姑娘娶回來,沒出息的東西,“我想要什麼?我想要龍王家的三公主,你給娶回來吧。”
陸玄‘呸呸呸’的好幾口,“瞎說什麼?”
給陸夫人嚇了一跳:“怎麼了?他想要去給龍王家做女婿,人家龍王看的上嗎?”
陸玄:“……”這事是機密,自家這蠢兒子並不知道此去是要打仗的。
他隻能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一切小心!多聽林叔珩的,不可逞能。”
陸劍山:“…………好!”知道了。
而林家呢,周碧雲絮絮叨叨的幫著收拾出門要帶的東西,林憲懷朝外指了指,父女倆去院子裡說話。
桐桐抱著父親的胳膊:“您放心!全須全尾的去,必然全須全尾的回。您若焦慮,時間門長了,我娘自是會察覺,也會更焦慮。您隻當我又出了個遠差!明年秋裡必歸!”
林憲懷長久的沉默,但反對她去的話還是含在嘴裡沒說出口:“家裡……你放心!莫要記掛。一切以你自身安全為先!”
好!聽您的!
“走的時候叫肆曄送你,家裡就不去人了……”也省的叫人多想。
嗯!不用送,坐火車入津港,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