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季瑛說的不住的眨巴眼睛,回來又給仲琴學:“他真是太老實,太實誠了。”
仲琴隻說這個人:“傻人有傻福!”一家子就看上他那個實誠勁兒了。
折騰了一圈,仲琴還是大部分時間在家,但人卻一下子開朗了!沒事還買些糕點去衙門,專門氣那些‘欺負’她的同事。
顧玉娘知道這個事,還專門來伯府給桐桐道歉:“肯定是我沒照顧到。”
“不關你的事,我姐就那麼一個人。我還得感謝你,沒有這一遭,她且困著自己,出不來呢!”
“那現在怎麼著呀?就這樣了?”
“她自己寫寫畫畫的,掙的那點,自己開銷是儘夠的,隨她去吧。”
顧玉娘歎氣,誰家都有一本經呀!她岔開話題,問說,“最近你看報紙了嗎?為了是否能取締妓|院這個事情,吵的不可開交。”
桐桐點了點手邊的報紙:“看了!”
除了女官之外,沒人支持。
朝中的官員不表態,但是對官員是有規定的,宿|娼一旦被查實,即刻罷免。可饒是他們不能去,他們中的九成九的人也都不表態。
有人說,影響稅收。
事實上,京城裡妓館或是敘情館都比較少,但是江南據說還是很多的。秦淮河畔,依舊是生意興隆。
而且,用很多人的觀點來說,他們認為,這種是取締不了的,隻會換一種形式重新出現。
就像是敘情館代替了妓|館的地位,它變的告訴更高級了。
人家隻是敘情,管得著嗎?
取締了低級的那種館舍,除了減少了賦稅的收入,將明門子逼成暗門子,意義在哪裡呢?隻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不想去的人,拉著都不進去。
想去的人,你就是藏的再深,那也能聞著味兒找過去。
所以,是為了麵子好看呢?還是獲得實惠呢?
男人覺得:女人不了解男人的劣根性,這個提議就是瞎扯淡,一點意義都沒有。
女人覺得:隻要取締,證明這不對,就是有意義的。
於是,卡住了。
顧玉娘順嘴問了一句:“你說……破局的辦法在哪裡?”
桐桐:“…………”這玩意怎麼說呢?事實上就是無法從根子上真正的清除,它也確實會以各種的隱蔽的方式轉為地下。這個東西……其實隻跟人性有關。
女官覺得這是女子尊嚴的問題,男官認為這不能解決問題還平白少了賦稅。
所以,該怎麼辦?還真把桐桐給難住了。
“你容我想想。”這東西其實除了強製手段,應該是沒有彆的辦法吧。
四爺回來的時候桐桐還對著燈愣神,思量這個事。
“肩膀不疼了?”四爺看她雙手托著腮幫子,就問肩胛骨還疼不疼。
傷口愈合了,不疼了。
這一個秋天,傷算是好了。隻是失血過多,還得再調養一個冬天。
桐桐活動了活動肩膀,抱著熏爐暖著手,“不疼,就是還有些虛!”下蹲會眼冒金星的那種。
四爺把打包回來的蜜汁糯米藕遞過去,又搓了搓手,“跟齊渭在外麵吃的飯,嘗嘗這個。”
糯米藕吃到嘴裡糯嘰嘰的,吃點甜食果然心情好上許多。
四爺就說她:“能不見人就不見!一見你就塞你一肚子不痛快。”咱隻能引路,隻能撒種子,並不是得親力親為的。
這有些東西的發展自有它的規律,發展到那個地步了,自然有相應的東西應運而生,你多思多想有什麼益處呢?
桐桐就笑,不想就不想,她專注的吃她的去了,還問說:“我其實喜歡吃甑糕,要多發個紅棗……”
行!明兒看陝巷那邊有沒有賣的,多給人家些銀錢,棗子放多些。
周碧雲覺得天兒更冷了,過來叮囑姑婆,“給火牆多燒些,叔珩怕冷……”
兩人在小院門口說話,就聽見院子裡傳來說笑聲。
這麼晚了,孤男寡女的,在寢室裡呆著。一個溫言細語,一個巧笑嫣然。
周碧雲:“…………”她說姑婆,“動靜輕點,叔珩麵皮薄,該不好意思了。”
姑婆:“……”薄嗎?不薄吧。是大家麵皮薄,不好意思看罷了。
周碧雲腳步匆匆的回那邊府裡去了,回去就紅著臉問林憲懷:“……叔珩這婚事……真不著急辦?”
林憲懷愣了一下,都結巴了:“住……住……住內院了?”以前不是在前院客房嗎?